这里,是什么地方,而自己所依附的这个东西,又是什么?
此时,旁边一个同样有着微弱边界的无规则形状体明显朝着温悬移动了过来,那些形状体本来也都在移动,貌似和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一样随性,温悬看不出它们移动的规律,便姑且搁置没有在意,然而这一个,温悬莫名觉得它就是冲自己来的,温悬有种奇妙的感知——那个东西就像是一个熟人发现朋友不太对劲,想要来查看一番。
可温悬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只能眼睁睁悬浮在空间中静待那个同类靠近,直到那个形状体彻底贴过来,一瞬间,温悬被巨大的能量冲击砸醒了。
“温悬!”秦砚在温悬倒地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赶来了,焦急的呼唤声逐渐清晰,温悬几乎是炸毛似的直接从昏迷倒地的状态一跃而起,甩掉了秦砚试图为自己输送能量的手。
那抗拒的反应其实非常明显,但秦砚显然更在意温悬的安危,并未注意,温悬跳起来后眼前一黑就又要倒下,秦砚赶紧上前一步把人接住,这次他是揽着温悬的肩膀和腰把人抱在怀里,倒是没有直接接触到温悬的皮肤,温悬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又明白过来身边是秦砚,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倚靠在秦砚身上,仗着秦砚双手搂得稳当,温悬试着放松,心有余悸地把头埋在男人肩上深呼吸。
温悬的突然昏迷毫无征兆,秦砚赶紧检查温悬身上是否有异常,虽然觉得输送给温悬的能量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告罄,但秦砚还是先握住温悬的手试探,结果刚一触碰就被甩开了。前后不过十秒时间,温悬就像是触了电一样惊醒,仅仅不到十秒就出了一身冷汗,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人将醒时的几分钟就足够做一个完整复杂的梦,很显然,温悬在昏迷中的经历并不只是十来秒这么简单。
这不对劲。
秦砚心疼地护着他的小队长,温悬是一个自控力强到昏迷过去都能把寄生植物掐死在体内不放出来的人,能让他这么大反应的事,绝不只是一个噩梦。
“那个东西,和‘我’融合了。”
温悬尽可能客观地描述了自己“所见”的一切,他直觉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梦境,而是真正存在这样一个空间。
“最后,那个‘同类’过来,和‘我’依附的个体融合了,虽然只有一瞬间我就醒过来了,但那种感觉太恐怖了,有一些我不明白的东西,我认为是信息一类的,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暂时无法解读。最重要的是,‘我’不再是‘我’,但又不像是子文说到他和小兔子融合后,他们是两个独立意识的感觉,而是一种,彻彻底底,真正的‘融合’。”
“如果我所依附的那个个体,并非因为我的意识存在而拥有意识,而是它本身就具有意识,那么这种融合就意味着,独立意识和个体存在的界限被打破了。”
二人神色凝重地对视一眼,默契地明白这个事件和此次灾难的潜在关联,而这个领域已经不是他们自己能够解释的了。
“找找看有没有遗留下来的试验资料,子文搜东五区应该没有问题,你暂时不要离开我身边了,我们一起找一下西南八区,你先休息一下。”秦砚改变了三人本来的安排,温悬本想说还是分开效率高一些,可对上秦砚深到看不见底的眼神,那家伙甚至还死死扣着自己的腰不松手,滚烫的热度从温悬背脊上透至肌肤,意味深长还带着要挟讯息的抚摸堪称放肆,温悬无奈地发现好像确实是自己送上门来自投罗网的,如果自己执意不顾秦砚的担心,恐怕这个向来温柔体贴的男人都要以下犯上了。
于是温悬闭上了提出异议的嘴,有点别扭地轻轻推开秦砚,安心当一个甩手掌柜。
殊不知秦砚第一次威胁自己心心念念的温小队长,比被威胁的人还紧张,万一温悬一意孤行非要采用效率更高的方式自己行动,秦砚根本就不可能真的阻止他,暗恋多年的心上人足够强大,温悬有这个资本和自信实践他做出的决断。自己虽然担心他,但又能怎么着呢,秦砚都想好了,不行就尽可能以最快速度搜完西四区然后赶去找温悬吧。
可没想到,他的小温队长真的考虑到秦砚的心情,而且相信秦砚的能力足以完成二人的任务,于是乖乖留下了。
为了加快速度并且不遗漏任何犄角旮旯,秦砚索性从手臂上长出了几根枝子,为了节省能量和方便翻东西探地洞,上面多余的叶子一概没长,也生的不怎么坚硬结实,刚好当藤蔓用。
温悬由于抗拒所以并没有主动放出过自己身上异化的那种植物,所以也不清楚如何进行这样Jing细的控制,看着秦砚伸出一根枝条撬开通风口进去摸了一圈,弄得脏兮兮的,于是这根枝条痛快地自断了那部分,断开的枝条一下子化为白灰,然后主体再次生长出一截来继续工作。
“回收能量,还省的清洗,很方便。”秦砚解释道。
另一根枝条在跟保险柜奋战——不过可能这项工作过于Jing细所以不太顺利——温悬好奇地拿起一条路过自己的捏了捏。
没想到本来认真翻阅文件的秦砚突然就回头看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