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解释那么多,夜深了,去睡吧。白少,您自己也说了,你上次也说了只不过是喜欢我的身、体多一些。我呢,就是个哑巴,也就是这副皮囊吸引了你,但是好看的皮囊天下多得是,不一定要吊死在我这一颗树上。我觉得是我上次没有过于拒绝你的冒犯,大概是我对你也是出于一种"样貌"上的好感,以及或多或少对你那繁华区人的身份有一点兴趣,但是经过这几日的思考,我觉没有必要不是吗?我现在想要的是安稳和平,没有时间和你玩那些rou、体游戏,还望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就当做是捡回来照顾的报酬。”
字字犀利,不留情面。
白瑜觉得可笑极了,他很想知道许遇在想什么?把他当做随随便便就可以发、情得野狗吗?只要对方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他虽然之前和他在一起是没有言露于表,是突然突兀了一些,但是自己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吧。白瑜冷哼了一声握紧了拳头,长吁了一口气就直接坐在了楼梯上。他怕他下楼会忍不住想要和许遇打上一架。
许遇顺势下楼后去了柜台,点着关机的键沉默了一下,还是选择打开了那个网页,做了一份LGBT问卷,他甚至连答案都没有看,直接关闭了电脑。题目中的意图太明确了,不用看都知道了。
他突然有些想养母了。
为什么会想起养母,他也不知道,可能是养母在决策的方面是很有自己的主张,甚至说可以做得很好。他记得他当时很小的时候养母和养父闹离婚,最后养母就直接很果断的离婚,一分钱都没要,带着自己打拼,最后盘了这样的一家店面。其实有些小时候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他就记得养母要他出人头地,结果最后没有办成,若说平平安安,现在也是勉强凑合。
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初中的时候一天夜晚,养母喝了酒,靠在天台上,抬头看天空。许是喝多了,所以絮絮叨叨的和许遇说了很多。
她说她以前的时候喜欢上了繁华区的一个少爷,但是人家家里有钱,她配不上。她讲当时自己没有什么文化,只能在那里做着比较差的活,不过值得幸福的是那个少爷也喜欢她,但是那又怎么样呢?青春年少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未来无限可能,到了年纪的时候啊,就会不得不受到种种的限制。
当时那个少爷的母亲亲自找上门来,说什么离开自己家的儿子。大家族吗,都喜欢商业联姻,有些事情就是往往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她讨厌那个女人当时过来找她的时候看的眼神,那种瞧不起的,厌恶的,觉得你低人一等。那时候我就暗自下定决心要出人头地,结果在这泥潭里挣扎了半辈子,都没有出去。养母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明明是笑着的,语气也很轻松,但是许遇却觉得她一点都不开心。
他那时候不懂,也不明白养母为什么逼着他要出人头地,要逃离这个圈子。不过是教科书上写着人人平等,但是现实中总是会有许多人带着有色眼镜。直到自己真正的踏入了社会,那些酸甜苦辣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刺激着你的味觉,你还不得不要吞咽下腹。
他那时候就觉得繁华区是不是就是会不一样,也许是会和这里不一样吧,但是至少白瑜给他展现的,让他有些害怕。
许遇握紧了拳头,就在柜台那抽了个折叠椅子,靠着。
他其实有时候很羡慕那些人,不需要努力,从一开始的出身就高人一等,拥沃着远比他们好得不知道多少倍的资源。养母刚刚离婚的时候,日子很苦,他经过小卖部的门口,连一个糖果都没有,实在想吃糖的时候忍不住了,就去厨房放冰糖的罐子里拿一颗冰糖子,还不敢拿多,就拿一颗,怕自己拿多了被发现,害怕被养母打,后来发现其实养母都知道。养母其实对他很好,视如己出,她那时候说家里实在没钱,之买得起冰糖,故意放在那给他偷吃的,结果他害怕拿多,一年都吃不到几粒,最后冰糖都搁化了。
现在想想这件事情还觉得好笑。
许遇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楼梯。
他其实挺喜欢吃甜食的,但是自从养母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了。
因为养母是得糖尿病死的。那时候家里本来刚刚开始好转的生活再次斗转之下,而且养母还拒绝去治疗,说什么生死有命,已经不重要了。
忘不了,永远忘不了去世的前几秒,手里还抓着小时候常吃的糖果问他要不要,吃颗糖就心情好了。
怎么可能会心情好,那种情况下。
他不是很懂,为什么那种情况下,还不愿意放下糖果。
养母说:她苦了一辈子,就想盼点甜头,现在甜头还没尝到就日子不多了,她想死的时候回味的最后一口是甜的。
她做到了。
许遇那时候年轻气盛,觉得这是一种对生命不重视的表现,直到现在才算明白,其实养母早就不想活了,因为她不准他叫她“妈”。她大概希望许遇一辈子记得自己是捡来的,与她不要有太多的瓜葛,好在以后去了繁华区的时候不会拖后腿,甚至就连死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