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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道,竹子铭因为手速过快,错漏了竹爸竹妈的最后一句话,而与真相失之交臂,
‘这人看着,好像有点儿眼熟。’
宋骆是捧着那球打电网上救下来的越狱熊猫幼崽,往他妈妈怀里送的,
结果硬是被人扒拉住了细长尾巴。
那球不丁点儿大的熊猫,愣是化身成了球形挂件,伸着黑乎乎的爪爪去够他尾巴尖上的倒黑桃心玩,脑袋顶上噗噗往外冒红心。
竹妈也怪尴尬的,倒也不是没听过崽大不中留,硬留留成仇,
但啊崽,你这也太小了dia,
追求爱情的步伐跨越得过大,
可倒是可以,但没太大必要。
宋骆头回拐带竹子铭,纯属一时兴起。
他呼噜了两把怀里rou球毛绒绒的脑袋顶,
“要不,借我带回家玩会儿?”宋骆蹲下/身,同竹妈打商量,“明天早上还回来。”
竹妈警惕地竖起了耳朵,
紧接着被自家崽打了脸。
铭铭缩在宋骆怀里,大脑袋点如捣蒜。
... ...
儿子是宝贝,轻易是不能给人的,
竹妈妈镇定,
除非是拿苹果来换。
头回出熊猫馆的铭铭相当给宋骆面子,
不恐高,不怕黑,没有密闭空间恐惧症。
它丝毫不认生地在他的单人棺材里打了个滚,暖烘烘的,小小一团。
掌心下是砰砰跳动的一颗心脏,
它大喇喇把脑袋蹭在宋骆颈窝处,坦荡地向他敞开脆弱的脖颈。
宋骆在一片漆黑中,
刚亮了亮锋锐獠牙,
他被铭铭一个熊抱埋进了蓬松的软毛里,
这只幼崽,长了一副不大聪明的亚子。
宋骆听到了小小的呼噜声,
那球小家伙,在他怀里睡了个七仰八叉,热乎乎的肚肚都彻底摊开了。
毫无危机意识。
除了必要的进食外,宋骆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活物了,
他把那球活物拢进了怀里,动作稍显生疏。
臂弯间暖烘烘的。
宋骆沉睡时不会做噩梦,但失眠时会。
他时常会回想起‘永和号’的最后一趟航程。迷航、缺水、没有食物,漫天漫地的大雾,吞没了一切,宋骆站在船头,看不清桅杆。指南针无法定位,他们失了航向了,周遭都是海水,漫无边际,他们只得认定了一处,孤注一掷地往前行。赌赢了,靠岸,全船获救;赌输了,他们会连带着整搜船,被无边无际的海水生生耗死。
人人都希望赢,但在赌桌上,总是得有输家的。
先是没了食物,紧接着是没有了淡水。每次回忆到这,宋骆总是忍不住抿一下唇角,这着实非常可笑,他们被水困住,继而缺水而死。没有了淡水,永和号上的社会法则彻底失效,唯一可供饮用和食用的,是船上除掉自己以外的每一个会呼吸的活物。
他看到水手们干裂了口的唇舌开始咀嚼,他们说那是一种不大知名的海鸟。
宋骆曾被自己亲手救下的孩子绑上木桩,正午的太阳足够把他的皮肤烤化。
他也曾被银子弹贯穿肩膀,连带着灼伤半翼骨翅。
吸血鬼都是强迫症,他们痴迷于数数。数种子,数大米,数砂砾。宋骆算得上是强迫症中的重症患者,他在失去睡眠能力的每一个昼夜重复播放着这一幕幕画面。
铭铭在他怀里睡得蹬了蹬腿,热得像球小暖炉子。
宋骆被熨烫得发困,他难得得了一夜好眠。
一球安定。
宋骆是赶着动物园开门前夕,分秒必争,紧急把铭铭送回的,
睡太熟,差点睡过了头,
铭铭四只爪爪平摊,俯趴在妈妈的肚肚上,晃得像只小婴儿床,睡可香。
不大丁点小家伙,长得倒挺快,小六个月,宋骆那只单人棺材就容不下他了。
它在床上打了个滚,一脑袋栽进了羽绒被里。
于第一次诚信送回后,宋骆得到了竹妈的初步信任,
借走一晚,五只苹果的买卖进行得如火如荼。
铭铭把两只爪爪放在了宋骆摊开的手心上,
一双乌柒柒黑眼珠子水蒙蒙的,
企图萌混过关。
想要苹果,它脑袋顶的文字泡里现出了个逼真的红苹果,
宋骆残酷得像个莫得感情的幼教,他晃了晃食指,“只出图像不可以,这个叫什么,把名字说出来,我就拿给你吃。”
闲来没事,他开始教铭铭认字,
过分严苛,常把人一球熊猫气得眼泪汪汪,扭过脸,又记吃不记打地往宋骆身边蹭。
时间对于吸血鬼而言,是最没价值的东西。
两年时间,弹指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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