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被看病的士兵不经意间听到砚悬大夫与李将军同住一屋后,于是二人的凄美爱情故事便传开了。近日东都大营的上空总是笼罩着一层让人迷惑的氛围,这种感觉便来自于砚悬大夫和李将军二人之间的故事。
李穿云在李傲血的营帐里欲言又止,有些话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出口。
李傲血放下手里的兵书,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李穿云叹了口气道:“砚大夫许久没来了。”
提起这人李傲血揪心的难受,不想起还好,但凡脑海里这个人的身影一出现,头就开始昏昏沉沉的不知所措了。
“他不是搬去药师观了么?”
李穿云觉着两人大约是有了什么误会,索性壮着胆子说开:“将军你若无事便去药师观把砚大夫接回来吧,药师观又苦又累的,万一砚大夫又累病了那如何是好?”
李傲血十指交叉扣着伏在桌上,突然想起近日士兵们闲暇时候总是会聚集在一堆,不知道在议论什么,偶尔会看着他这个方向,然而当他回头也看向他们时,士兵又会惊慌失措的低下头,然后纷纷散开。
“最近士兵们没有勤学兵法却聚集一处,原来是在议论我与砚大夫的事情?”李傲血冷声道。
李穿云有种不好的预感,似有大祸临头之状。
“传令下去,讨伐叛军日期将近,各个营队要抓紧练兵,闲暇时候多看兵书,不得懈怠。”
还好还好,不是什么能逼疯人的强度训练,李穿云一溜烟儿的离开了营帐,默默为各位捏了把汗。
李傲血把今日的训练任务全权交给了Jing锐队的队长负责,自己连饭也没吃亲自去了一趟药师观。
五日没有见到这个人,没想到他在药师观过的挺好的。
李傲血一进门便看到砚悬与药师观总管在哈哈大笑,不知道方才二人说了什么,居然能笑得如此明朗。李傲血的脸又拉得更长了。
砚悬这边一抬头就看见李傲血拉着个脸站在门外,这几天心里的雾霾已经烟消云散了。
“你怎么过来了?”砚悬起身走到他面前一脸的春风笑意。
李傲血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也明朗了许多:“来接你回去,马上出征了,你也要进营里开始做准备。”
“就为了这个?”
李傲血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不点头,明明自己来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几日没见,我有些担心你。”还是把真话说出来吧。
砚悬心中甚是满意,总算是开窍了。
“那回去吧!”
这一次出乎意料的顺利,李傲血还处于茫然状态,砚悬便把带出来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然后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李傲血跟在后头无奈的摇头,脸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明显。
砚大夫回来了,这对于即将出征的东都大营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听说还是李将军亲自去把大夫接回来的,不得不佩服将军的手段,有此将做主帅,还怕打不赢仗?
砚悬回来没几天后,便跟着李穿云的队伍出征了。
这一去,跋山涉水,路途漫漫,只砚悬一个大夫便要照看上万士兵的病症,李傲血都怕他会撑不住,有点心疼。
倒是砚悬整天乐呵乐呵,只要一到了目的地扎营,他便忍不住要到附近的林中溪边去看看有无可用药材,又忙着为士兵们调制药膳,为其提神补气,好养Jing蓄锐去应对接下来的一场又一场战事,日子越过越充实。
就是两眼下的乌青日渐浓重。
这一日,李傲血陪同他一起到林中采药,便提道:“你也要注意身体,要不给自己号一号,看看近日身体有恙否?”
砚悬掐断一株甘草,娴熟的扔进自己身后的药栏中,轻声回他:“你没听说过医者不能自医吗?”
李傲血不懂草药,便捡了块平滑的地方坐下。
“那你教教我?我医你。”
砚悬被他逗笑了,连甘草和白术都分不清的人,纵使有着师姐那样的好脾气,定然也会被他气得七窍生烟。
“等你先把煎药的火候学会了,我再看看你适不适合学医。”
因为这边有山泉流过,溪边水声汩汩,配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竟让人忘了此时他们已处在战事纷扰的地界,砚悬闻着身边植物的清香,恍如回到了仙迹岩,此刻,就只差一曲悠悠的乐声了。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
“微君之躯,胡为乎泥中!”
低沉的男声化作一曲柔和的歌,款款而至,竟让砚悬听得迷醉。
“何以唱这样凄惨的歌?你又没有被压迫。”
李傲血道:“还有。”
又唱:“式微,式微,不以我归,民之衣食,我去取回。”
“式微,式微,我宁不归,共武之服,以定王国!”
砚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