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空调打的低,钟亭进去后不自觉抖了一下,随后一条大毛巾从天而降罩住他。
钟亭没管自己,把猫从衣服里面掏出来,赶紧用毛巾裹起来。小家伙看着很虚弱,摸摸鼻子是还有气,但是看着也很不妙,大概知道钟亭救了它,少年的手指靠过去的时候,它非常努力地抬起头,想去蹭蹭钟亭。
“那个,你知道这附近哪有宠物医院吗。”钟亭看着毛巾里奄奄一息的小东西,有些无从下手。
问完了才发现没有人回答。钟亭环视一圈,猛然发现自己被十几只不同的猫盯着,差点吓一跳。好在他日常装酷惯了,才压下那句已经到嘴边的尖叫。仔细看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个猫咪咖啡厅,到处都是猫爬架和大大小小的软垫,连墙上的装饰画挂的都是猫咪头的拿破仑。
“怎么了。”谢珂大概是听到声音,从外面往回走,“宠物医院啊。这个点附近的估计都关门了,”他身上带着一股雨水的味道,擅自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坐下,手很轻柔地捧起毛巾里那一团。
“给我看看。”
钟亭很是怀疑地看着他,毕竟谢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出场太过震撼,接触下来也不算什么好人,看起来比他还吊儿郎当。
谢珂没理会钟亭那个怀疑的小眼神,仔细检查了下,发现这只皮毛凌乱、浑身都脏兮兮的小猫应该骨折了,心音也很弱,情况很不好。
他皱着眉头,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他语速很快,钟亭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听到一句好我马上过来。
谢珂翻出一个旧猫包,在里面垫满毛巾,手上也不闲着,指使钟亭去厨房拿了个空杯子,泡好羊nai粉。钟亭本来心很慌,有事做终于安静了下来。小家伙求生欲挺强,谢珂用针管给它喂nai,非常争气地用两只小爪子抱着针管吸。喝完一管后,谢珂小心翼翼地把小家伙放进猫包去。
“我带猫去医院,一会云起哥来接你。走得时候给我锁好门啊我和你说,”谢珂一边收拾一边把钥匙丢给钟亭,“钥匙收好了。”
一回头,却发现少年也跟在他屁股后面。
“我也去。”
他宣布道。
擅自带来麻烦的人毫无自觉,冷着一张脸,毫无求人的态度。被大雨打shi的T恤紧紧贴在身上,瘦,突兀,像是那只没长开就要夭折的猫。
谢珂戳戳他脸,“求人的时候起码要说请字吧小朋友,”他拎起猫包,“再说了,这么大的风雨,你上哪打的去。等你约到车,猫都凉了。”
钟亭想说你不是有摩托车,还没开口就被看穿了他想法的谢珂否决了。
“别想了,那是我老婆,除了我谁都不能骑。”
“请你带我一起去。”
钟亭拉住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不容拒绝。
谢珂觉得自己捡了个麻烦。
“体温有点低,长期营养不良,有点口炎,有猫癣,问题不大。等下等片子出来再说,来之前按我说的喂了羊nai粉是吗。”
带着口罩明显已经下班又被拉回来的医生做了一下初步检查,谢珂跟在旁边,点头。
“嗯。加了一点点葡萄糖。我觉得有点骨折,小孩说捡到的时候猫被几个小兔崽戳着玩。”谢珂没细问,却猜了**不离十。“我觉得有点危险。”
医生出去拿片子,两个人坐在外面等。钟亭手机疯狂震动,之前坐在摩托车上实在太吵,他觉得自己都要被吹到半空中。这会他一看手机,十几个未接来电。
“喂。”他有点心虚,“老纪。”
“钟亭,我让你买的菜呢。”纪云起声音很平静,但是钟亭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前兆。“小兔崽子怎么不说话了,你人在哪呢。”
为了避免纪云起真的生气,钟亭直接抛出杀手锏。
“我,我在医院。”
“医院?”纪云起急了,果然没计较他十几通电话没接。“怎么,老毛病犯了?不是,哦,终于打架打到进医院了?哪家。我马上过来。打赢没有,对方怎么样。”
“我没事。那个——”
话说到一半,手机被人从手中抽走。谢珂原本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和纪云起打电话的时候却坐直了。
“喂,云起哥,是我,谢珂。”他笑了一声,声音也收敛了对着钟亭时候那种逗弄小孩子的不正经的语气。
“嗯。没事,小朋友路见不平捡了只猫,被人虐待了,我帮忙送医院。人,人没事,您放心。嗯。钟亭知道我那咖啡厅,就在附近,刚好。没事,一会我把人给您送回去。”
他朝钟亭挑挑眉,把手机还给他。钟亭听了老父亲的两分钟的爱的教育,终于受不了挂了。
家教的身份的确好用,钟亭皱着眉,纠结着要不要道谢。就见医生过来,“右后腿骨折,比较麻烦的是体内有一枚钉子,我猜是气枪打进去的。尾巴和脚掌里有铁丝,是扎进去的。发炎了,也得挑出来。”医生旁边的小护士小声骂了一句脏话,钟亭紧紧握着拳,站在那,又愤怒,又无助,像是一头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