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若头。”死秽八斋会的成员见到治崎迴从里面走出来,态度尊敬地汇报现状,“这位小姐想要见义父。”
“我要见父亲……”短发的女人脸上笼罩着悲伤和崩溃的歇斯底里,“让我进去见父亲!”
女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的额头上长着类似独角兽一般的角,一副怯生生的表情。
治崎迴偏头看向远处组里的老人,见对方点了点头,便又把头转了回来。
组里的老人……尤其是那几个部长当然会认识组长的女儿,但是在治崎迴在场的情况下,把人放进来就不属于他们的权限了。
“你去报告一下义父,我来和大小姐交流一下。”治崎迴挥挥手,让那个在门口的成员去报告组长。
“是。”
“大小姐,我是治崎,死秽八斋会的二把手,组员已经去报告义父了,您不妨先来客厅坐一会,义父一会就来。”
“你是……OVERHAUL(解修师)?”
短发女人用不确定地语气说道。她诧异于会在黑道看到如今排行榜上有名的英雄解修师。
“是的,您请。”
“哦……好。”
治崎迴在前面带领着短发女人,而先前跟在治崎迴右侧身后的玄野针则是自觉地跟在那个小女孩的后面,以防这孩子摔倒或是没跟上前面成人的步伐而迷路。
玄野针也知道治崎迴对于小女孩的在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所视为路标和理想的男人的确对于小女孩会有额外的怜爱之心。他猜测可能和治崎迴被死秽八斋会收养之前有发生的什么事情有关,不过治崎迴不说,他也就不会去不识相地开口问。
“等等,”见治崎迴和短发女人走进会客室,而小女孩也想迈着小短腿走进去的时候,玄野针叫住了她,放缓放柔了语气——在跟着治崎迴进行英雄活动的时候,他已经练出来了,“若头和你妈妈要谈一些事情,我来陪你到旁边的房间来玩,好不好?”
小女孩停下了动作,却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抬头用那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来吧,跟我到旁边的房间来。”玄野针半蹲,试探性地伸出手。
女孩没有伸手,而是摇了摇头,走到了玄野针的身后。
玄野针无法,于是又后退一步,和女孩走到同一个平面,“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坏理。”女孩轻声说道。
“我听门口的组员叫你若头,父亲把事务交给你管理了吗?”
“我有幸负责一部分。”治崎迴在短发女人坐下之后,拿出来了招待客人用的茶杯和茶壶。
本来这种事情不是该由治崎迴来做的,但是基于对方不稳定的情绪,泡茶技术半吊子的治崎迴还是决定自己亲自来泡茶,来提供一个平和的氛围。
“我想来见父亲是想要把坏理留下,”女人的情绪平静下来些许,神情郁郁,“我知道我嫁给了他不认可的那个男人,所以父亲把我驱出了组里,可是……他…他死了。”
治崎迴在口罩下的神色不为所动,但是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叠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白色丝质手帕递给了短发女人。
女人接过手帕,掩着面,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治崎迴神情默然,但他礼貌地垂眸,看向小桌子的桌面,望着那徐徐升起的飘渺的属于茶水的热气。
他从不曾体会过父母的爱,也不曾爱过除了妹妹以外其他的女人。
在不是治崎迴的时候,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留下了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
【哥哥,哥哥,我们去看演唱会吧,求你啦!】
他只想让自己的妹妹能够无忧无虑地长大。
在成为治崎迴之后,那对男女自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争吵,无休止地争吵,独留治崎迴一个人在脏乱差的环境里沉默不语。
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摔到地上,治崎迴在隔壁都可以听到尖叫和骨头与地面发生碰撞的声音。
“我想把坏理留在组里,我不能再留着她了,她害死了我最爱的人!”
“我不想要她了……我狠她…”
“我的丈夫……我的爱人啊……呜呜呜……”
治崎迴缄默不语,等待这位死秽八斋会的前大小姐发泄完情绪。
“抱歉,我失态了。”她哭泣了一会之后,又擦拭掉泪痕,随后微微一笑,说道。
“没关系。”治崎迴用温和有礼的语气回复着,就和他一向安慰受害者的口吻一样。因为他不曾理解这位以前骄傲的大小姐为什么会如此哭泣,如此悲伤。
“治崎。”头发花白身体健硕穿着黑色常和服的男人出现在被拉开的纸门之后,虽以至暮年,但他依旧气场十足。
“义父。”治崎迴起身,欠身行礼。
“嗯,你先出去吧。”
“是。”
治崎迴合上了纸门,走向旁边那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