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蘅起了性子,想去看看醉云苑的桃花,本想邀青穗一起去。无奈青穗对赏桃花没有丁点儿兴趣,清蘅便抱着瑶琴自己去了。
青穗则呆在绘云坞的杏子林里荡秋千,因连日见不着国君,青穗暂且将此事放在一边,一个人赤足蹬在秋千上荡得很高,风随着秋千吹动着她乌黑的头发。
到底还是个孩子的年纪,四下无人,她玩得很开心,明媚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她犹自玩着,却看见杏林中走进来一个人。
待走近了一看,却是陈主宋熙。
青穗愣住,有些惊讶,又有些慌张,匆忙从秋千上跳下来,对着宋熙行礼:“王上万安。”
原来宋熙本来在处理政务,一时头昏脑胀,他走出玉宫站在门外见院中桃花开得正盛,顿时想起了清蘅身上的淡淡幽香,又想起她在床榻间的风情万种,便无比想念清蘅的温香软玉之躯,便干脆下来了这瑷玉宫。
虽然国君来扑了个空也并非第一次了,是以也不如何失望烦躁,今次也是挥挥手道:“遣人把夫人唤回来,寡人在此等着也无妨。”
香织却急了,因提防着青穗在,生怕她乘了空子,连忙唤了人去醉云苑寻清蘅,一面在寝殿好生服侍国君。
国君瞧着阳光很好,便出了寝宫,想着在偌大的瑷玉宫四处走走,这便见到了荡秋千的青穗。
宋熙从瑷玉宫的正殿出来,沿着回廊往东苑走去,饶过娉婷桥,便是绘云坞。
他望了望四周,杏花未开,都还是花骨朵,秋千周围一丛黄色的迎春花开得正好,便有一个青衫女子独自在那里荡秋千。
“你是这里的宫女?”宋熙疑惑。
“大王不记得我了?”青穗撇了撇嘴,“我是玉夫人的妹妹,唤作青穗的。”
宋熙兴致盎然地瞧着她:“寡人记起来了,你是阿蘅前些天带回宫的妹妹。”
“大王为何会在这里?”青穗问道。
“你姐姐又不在。”宋熙叹了口气,道:“寡人今日特意带了糯米糕来。”
他上下打量着青穗,青穗到底年纪小,哪堪这么赤裸的打量,一张俏脸满脸生晕,羞涩地偏过头去。
宋熙不禁心念一动,笑道:“你是阿蘅的妹妹,看起来并不相像。”
“大王是说青穗长得丑么?”青穗有些委屈地低下头去,“也是,姐姐是这世间第一美人儿,青穗与她一比,可不就成了丑八怪了么!”她再抬起头来,已经眼睛通红,委屈地掉眼泪了。
她抽嗒地哭了起来,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模样实在是楚楚可怜。
国君见她那娇小柔弱的模样,不由大笑了起来,随后又安慰道:“你姐姐是极美的,只是青穗也是个小美人儿。”
青穗跳下秋千,直直走到杏树地下,宋熙微微一笑,正要离开,却见青穗走过来牵起国君的手,道:“不知大王可否陪青穗去前头看池里的锦鲤。”
宋熙想着又不知清蘅何时才能回来,便朗声一笑,道:“好,正巧寡人也闲来无事。”
青穗便拉着宋熙的手,一路上蹦蹦跳跳,她很清楚,她的天真、活泼、可爱,就是她的资本,清蘅没有的资本。
她沿着河岸走着,稍稍不注意便会掉到湖里,宋熙笑道:“你且回来,若是不小心掉了湖里,你姐姐可是又要埋怨我了。”
青穗摇头,大声喊道:“大王在这里会保护我的。”
宋熙笑着摇了摇头,玩味地望着这个同阿蘅性格迥异的女孩子,青穗的手轻轻往宋熙的胡须上拂过。
“啊!”青穗大喊一声,身子不由得向湖里倾去,宋熙连忙拉住她,青穗顺着力便倒在宋熙怀里。宋熙望着怀里的小美人,娇艳红粉的面颊上双眸紧闭,满脸害怕。
青穗颤颤的睁开眼,一眼就先瞧见了宋熙含笑的眼眸,一时又羞又臊,忙扭开脸不去看。宋熙笑著瞧她一副小女儿的娇态,问:“你可是住在这绘云坞?”
青穗一愣,宋熙笑著说:“难不成你要一辈子躺在寡人怀里?”青穗这才会意过来,忙说:“就在这绘云坞里。”宋熙点点头,便抱着她径直往绘云坞去了。
众侍从忙跟着,香织听小宫女传话过来,捏着手绢,恨恨地瞧著绘云坞的方向,“天下想要做国君夫人的人多了,偏偏这人是夫人的妹妹,我看那青穗姑娘,就是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铃烟站在身后,嘴角浮现出莫名的笑意。
她倒是好奇,玉夫人那般性子的人,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妹妹献身给自己的男人。
清蘅缓缓抱着瑶琴回来,宫里的气氛有些奇怪。她一进门,却没有瞧见国君,反而宫里的一群人围在一处,她把琴缓缓放到案上,问道:“大王呢?”
众位侍女都不敢回答。
香织气恼:“王上,王上在绘云坞歇息呢。”
清蘅缓步走到绘云坞,面色平静如常,她知道青穗喜欢杏花,便特意为她挑选了这里,二来此处实在偏僻了些,本想着过些时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