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确实要向定王和你赔不是。只是你也知道我不能真的去找定王,你若私下里见了他,就替我和他说一声。”
见我低头不语,他用胳膊轻轻碰我一下
“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我看他一眼,点点头。
“那你笑一笑,我才好相信你是真不怨我了。”
我用两个食指在嘴角比出一个笑容,本来是闹着玩,见他认真看着我,倒让我不好意思了。
他说:“你笑起来很好看,就是很少笑。”
我不服气道:“在广陵时我明明每日对你笑脸相迎,如何就笑得少了?”
城宥白我一眼,“你那些笑,少有发自内心的。不是我说你,还好你改了行,笑得那么假,哪个客看着不闹心。”
我又要锤他,他一躲,又喊道:“看,流星!”
我才不会再信他,他见我不上当,又比了个安静的手势道:“有巡守。”
这倒真是吓了我一跳,我四处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巡守,又是城宥诓我。但我确实想到一个问题,赶紧问他道:
“你是皇子,是不是不能随意在后宫走动?”
他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随意走动?”
我倒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他看出我的迷惑,侧身一指后面:
“你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讶地发现,掌灯时分,这宫城竟然只有前面一半点着灯火,后面一半一片漆黑,恰好似一张太极图,黑白分明,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城宥见我神色错愕,轻笑道:“你没看错,就是这样,这偌大的皇宫,只住着几个人。”
我惊讶地喃喃道:“怎么会……”
他接着说道:“十九年前发生了一件事,十五年前又发生了一件事,中间穿插了几件事,之后有了一些传言,这皇宫从此便不再选嫔妃进来。长此以往,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冷清,荒废了不少宫殿,父皇也不愿修缮,就草长三尺高了。”
十九年前我尚未出生,当年的事只略有耳闻,坊间严禁私下议论,我也不过捕风捉影,好像皇上是靠着起兵杀父弑兄坐上的皇位;十五年前便是也氏灭族,也皇后携定王出逃;中间的事我不知晓,只是有几年连着大赦天下,听说是夭折了几位小皇子和小公主,其中就有贵妃的小公主。因着这些事,总有传言说,当今皇上孤星照命,六亲皆会为他所累。
“所以,城定来之前,这皇宫里只有我一个孩子,加上我母妃,一共只有三位嫔妃,我自小便不受拘束,可随意在皇宫内外出入。原本一直住在繁漪宫,后来是我嫌母妃老念叨我,自己非要搬出去的。”
他顿了顿,手一指道:
“我就住那儿,砌华殿。离父皇近些。以后母妃要是实在让你为难,你就来找我,我帮你说。”
想了想又道:
“我在朱雀大街还有府邸,以后有空,可以带你出去玩。”
我笑道:“好了好了,这下我把你的家底都摸清了。”
他也随我一笑:“摸清了?摸清了以后记得常来找我玩。”
我无奈道:“好,只要贵妃娘娘准许,我就去。”
“会准的,”他重新看向前方,“我母妃其实人很好的。”
我故意拖长声音道:“是——贵妃娘娘人美心善——”
他忍俊不禁:“你至于嘛,是真的,我母妃对我可好了。”
我翻个白眼:“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无奈道:“总有对比的,母妃事无巨细,父皇就懒得管我,他总说我不像他。行,现在总算来一个像的了,我也省事了。”
我故意皱着眉头嗅嗅空气:“是谁的醋坛子翻了。”
“真的,你别不信啊,我真无所谓。”他认真道,“我本来也懒得管这些事情,现在有人替我,我乐得自在。说句忤逆的话,谁爱当皇帝谁当,我无所谓。我又不喜欢干这个。”
我好奇道:“那你喜欢干什么?”
他一下来了兴致:“我想做一个将军,身手了得的那种,十步杀一人,不留身与名,神威震四海。”
“像冷将军一样?”
他摇摇头,“不,冷将军不够厉害,我外公勤国公才厉害。剑锋所指,所向披靡,那才是我应该成为的人。”
我看他一脸认真,也就严肃地附和道:“好,那我等着看你建功立业。我老听人说什么四夷未平,这四夷大概就是在等着你把他们都收进城国版图。”
城宥看看我,表情古怪,似在忍笑。我懊恼自己恐怕又因为胸无点墨说错了话,
抬头看满天星星若隐若现,想着还是换个对我来说轻松一点的话题,便说:“我来唱首歌吧。”
城宥皱眉道:“又是广陵诗啊?歌词背会了吗?”
我果断就是一拳:“你才广陵诗,你天天广陵诗。”
捶完他,又看回星星,正色道:
“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