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玖捧着脸，还是那个神态娇憨的小桃妖，神识散出去：“未矶未矶，我现在去牵红线吗？”
“还没到时候，”小白团子语气故作高深，“再等等。”
“啊？”楚玖有点儿懵，“他们不比景琛和宋婉卿情深得多吗？”
萧尘与香落朝夕相伴一年多，已经在身边默认了对方的存在，彼此既是习惯也是羁绊；因为预见萧尘或许会拿香落当妹妹或女儿养，楚玖还特意为香落换了妆容，让萧尘意识到她的长大；两个人又同命相怜，再怎么想，也比景琛和宋婉卿要深情吧……
“不不不，”未矶晃晃头，小白团摇来摇去，“他们俩要顾忌的太多了，虽然不似景琛与宋婉卿一妖一人，要克服得却还要多些，你只道萧尘说会护她，也不过是会护她，要他以夫君的身份，却还不够。”
“原是这样。”楚玖点点头，故作姿态叹口气，“任重道远啊……”
于是香落本来每日去跟萧尘修习，逐渐变为了两日一去，三日一去……等萧尘明确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变为了六七日才能相处一日。
与此同时，那个逐渐长成的姑娘仿佛离他愈来愈远。
楚玖房间。
“怎么迎来了公子的大驾？”楚玖桌上摆着厚厚的账本，微微抬眼看了看面前坐着的萧尘。
萧尘苦笑了两声：“锦娘莫取笑我，我来是问问关于香落的事。”
“香落？”楚玖扔了账本，拿起茶啜了一口。
“我也算她的先生了，”萧尘斟酌了一下措辞，“如今六七日难教了她一日，未免有些不称职。”
楚玖掩唇直笑：“这是什么道理？公子要是闲得发慌就直说，我这儿啊，有的是活儿。”
“自当义不容辞。”萧尘正了正神色，突然又有些局促道，“不过我仍想跟锦娘问一句，香落如今在做些什么？”
“公子教了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楚玖神色妩媚，“如今嘛，当然是该教些在素香阁里该学的了。若问做些什么，公子不妨自己去问。”
萧尘神色怔然，许久低低应了一声，起身告退了。
萧尘的院子。
隔了几日香落来跟他学琴，萧尘指点了她一会儿忍不住问她：“丫头，这几日在学些什么？”
香落手下一颤，错了一个音，低着头应了句：“先前跟先生说过的，该学什么，便学什么。”
“不肯告诉我？”萧尘叹口气问她。
“免污了先生耳朵。”香落顿了顿，隔了许久轻轻应了句。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的？”萧尘一愣，忽然强硬地抬起她的头，却见香落脸色苍白，声音骤然低了下去，轻轻唤道，“丫头。”
香落却浅浅笑了笑：“先生未听闻阁中事吧？”
萧尘疑惑地摇摇头，香落婉声道：“胭秋前些时日离了阁中，带走了好些阁中的姑娘，在临琼另开了一处醉秋楼。”
萧尘骇然，看着香落露出了同楚玖一样的妩媚神色：“先生，我得为了自己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