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尹清旬特地起了个大早想去帮霍明执一起洗马厩。
谁知霍明执早已不在房内。他赶去后院之后,马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人也不在那里。
他抓住一个路过的守卫问了才知道,霍明执正和老将军在花园里练功。
尹清旬又去了花园,霍明执和霍晋年正在比剑,有不少丫鬟小倌都站在一旁围着观看。
霍成站在围观群众的最前面,看得双眼放光。
尹清旬走上前去,隔着人群拍了一下霍成的肩膀,霍成让了一处位置给他。
此时隔得近了,凌厉的剑风犹如暴雨天的闪电一样在眼前划过,金属因剧烈碰撞而产生的爆裂声直叫人听得头皮发麻。
霍晋年下手狠辣,拳拳到rou,每一下都直击要害,仿佛站在面前的不是他的亲孙而是边疆的敌寇。
霍明执的剑法灵活,如行云流水一般,丝毫不拖泥带水,但看似温和却每招都暗含杀机,对手若稍有不慎便会命丧剑下。
双方剑法强硬,不分上下,几乎是势均力敌。
此时的霍明执对尹清旬来说有些陌生,比平时多添了一份凌厉强势,看得他胆战心惊,热血沸腾,心中更加仰慕。
霍晋年终究是年岁老矣,几个回合之后,终于有些不敌。
武器交接的声音戛然而止,对战的二人均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霍晋年虽然输了剑,但却很高兴,他笑道:“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霍明执笑着摇头,道:“孙儿这是年纪上占来的便宜,惭愧。”
旁边等候的下人上前为他们送上布巾擦汗,霍明执热得直接脱下了外衫,他里面穿的白色内衫也被汗水浸shi,结实的肌rou随着各种动作有些若隐若现。
旁边的小丫鬟们都红着脸走开了,小倌们也接连散去,没一会儿就只剩尹清旬一人还站在原地。
霍明执注意到尹清旬,朝他微微一笑,走过来与他一齐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霍晋年还要进宫上朝,便独自走了。
尹清旬问道:“表叔不用上朝吗?”
霍明执道:“皇上特许,我与老将军有一人去上朝就行,不用两个都去。”
尹清旬又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表叔练剑呢。”
霍明执道:“我不常在家,回来了也总是忙其他事,很久没和老将军比过剑法了,都生疏了不少。”
尹清旬急忙说道:“表叔剑法Jing妙,招式也漂亮,哪有生疏。”
霍明执笑道:“阿旬也懂剑法吗?”
尹清旬哪里懂得,不过是看着霍明执什么都好。
他道:“阿旬不懂,只是外行人看热闹,但老将军不是也夸奖你了吗?”
霍明执喝了一口水,道:“老将军年轻时候的功夫才叫厉害,大杀四方,一往无前,如今已过花甲,我使尽全力才打勉强得过他,还需多多练习啊。”
尹清旬不愿听到霍明执轻视自己,神色认真地鼓励他道:“表叔还很年轻,又有老将军指点,肯定会越来越强的。”
霍明执笑了笑,抬起大手捏了一下尹清旬的脸蛋。
他常年手握兵器,指头上都是厚茧,粗粝的触感却让尹清旬心神荡漾起来。
尹清旬急忙转移注意力,看向霍明执放在一旁的剑。
他摸了摸剑柄,问道:“表叔,你这剑是如何得来的啊?”
霍明执道:“这剑是先皇赐给老将军杀敌用的,老将军五年前又给了我。”
尹清旬又问:“它可有名字?”
霍明执道:“这剑跟着老将军时就没有名字,跟了我后,我也懒得给它取,要不阿旬帮表叔给它想一个名字?”
尹清旬看这剑柄上既雕龙又刻凤,便道:“不如叫它呈祥?龙凤呈祥,希望它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在平时,都能为表叔带来祥瑞。”
霍明执十分喜欢这个名字,笑道:“极好,那它以后就叫呈祥了,我替它谢谢阿旬。”
二人没有聊多久,霍明执还有事,准备回屋洗澡更衣。
他不说去哪儿,尹清旬也不好问,更不能跟着去。
目送霍明执出门之后,尹清旬实在无聊,就在府中瞎逛起来。
?
郑琅站在将军府门口,要进不进的,实在是非常犹豫。
三个月前,郑珅将他的老师换成了霍修贤。
霍修贤是尚博院的大学士,声望高远,郑琅母妃十分高兴,以为皇帝冷落了他们母子这么多年,终于开始重视他。
她从一个多月前就让郑琅得空就到将军府登门拜访,混个熟脸,与霍家打好关系。
郑琅向来脸皮薄,与霍修贤单独说话时都要紧张得手心冒汗,更别说是直接到这将军府上来了。
一推再推,终究还是躲不过,硬着头皮来到门口后,却不敢进去。
门口的守卫认识他,上来问了好几遍,几乎快要将他问得落荒而逃。
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