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散很烦这种宫廷争斗的戏码,想着不知道要和哪个老女人假惺惺握着手相谈甚欢,她就躁得慌。于是凤凰散仔细地想了一下自己能不能拒绝,有什么理由拒绝,拒绝的后果能不能承担。她想来想去,如今自己有权有势有钱有闲,为啥要委屈自己和个老女人谈心呢?
于是凤凰散点点头:“知道了。”
婢女礼貌地颔首,转过身去,向前走了几步:“请跟我来。”
凤凰散说:“好的。”
凤凰散看看,正是那亮灯的别墅,于是当机立断地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说这婢女走了一会,一直并未听见身后有响声,于是心中暗叹:“老板娘真是好功夫。轻功无影,大象无形,怕是待会有脱身之力。”又走了一会,暗暗查探,更是觉察不到老板娘的吐息,愈加心冷:“老板娘真的是真人不露相,娘娘怕是很难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如……”
婢女摇摇头:“现在若动手,别墅区里的另两个势力定会察觉,杀老板娘并非易事,不能轻举妄动。”
说也奇怪,分明就在隔壁的两栋别墅,那带路婢女却七拐八绕了半天才从一个门口到另一个门口;更奇怪的是,那婢女走了这么远的路,也不迷失,也不喘气,从从容容,走的每一个步子都是一样大小。
到了普通的大门,婢女一只手搭在门上,侧过身,对身后的人说道:“请进。”
半天没人答应。
婢女一抬眼。
茫茫夜色中,看见的不是凤凰散,是个熟人。
回到凤凰散,这个人很久没去ji院了,贼拉难受。你说一个人的乐趣是什么,不就是看漂亮小姐姐么,不就是对着漂亮小哥哥流口水么,还能有什么追求。ji院能出美人么?当然可以。不是那揽客的可怜孩子,是那重重帘幕之后的高级美人。另一个角度,你让凤凰散上街蹲一个角落蹲一日,她也能看见美人,而且说不定气质、容貌都比ji院里的好。但是,没ji院的尽兴啊。你会冲着掌管潘家的潘秀秀家主扔桂花么?不被护卫打死就不错了。但奇怪的是,纯审美的角度,凤凰散真的觉得,这世上还没什么人能戳中她审美的点。谢愉长得不错,可惜,就样貌而言,太过妖艳,他的气质冲淡了这份妖艳,但凤凰散还是吹毛求疵,觉得就样貌而言,没明黎好看。明黎的样貌是不错,很符合凤凰散的审美。怪不得天道顺势把这份缘分强加到自己身上,或许本来就有一份自然的缘分呢?凤凰散自己呢,常年易容,什么孤寡老妇,中年男人、毁容少女都易过,只有在感到样貌受到挑战的时候才偷偷卸妆看一下自己原本的样子。但面具戴久了,就会烂在脸上。久而久之,凤凰散只依稀记得自己应该是很好看的,原本样貌的细节,说也说不上来了。
自己上次兴之所至,恢复原本的容貌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管他呢,今天是逛窑子的好时候啊!有权有势又钱有闲,漂亮小哥哥小姐姐我来了!
凤凰散买了一碗椰nai冰淇淋,坐在小小的甜品铺子里啪嗒啪嗒地吃着,甜蜜蜜的苏州味道,满腔满口。大冬天的,雪花纷纷而落,在暖烘烘的铺子里吃着冰淇淋,却并不冷。想着马上就要去大饱眼福,凤凰散心里美滋滋。
就在这时,就在凤凰散终于歇下一口气准备快乐的时候,门口窜出一只小毛驴,毛驴上的白袍子使者衣服皱巴巴的,泥巴星子溅了半身。使者伸出头看了看甜品铺子的招牌,点点头,把毛驴系好,进了门。搓搓手,吹出一口带着冰碴子的冷气。
看着白衣使者熟悉而欠揍的脸,凤凰散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白衣使者走到凤凰散面前,凤凰散的心凉了半截。
白衣使者把椅子拉开,一屁股在凤凰散面前坐下,扬手要了一碗滚烫的红茶加nai加芋圆加红豆加仙草加珍珠。
然后笑呵呵地冲凤凰散说:“想不到吧,这甜品铺子的老板。”
凤凰散礼貌地点头:“嗯嗯。”
白衣使者喝了一口红茶加nai,继续说:“是个剑仙啊哈哈哈哈哈哈。”
凤凰散:“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白衣使者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这小二!”
凤凰散:“小二?”
白衣使者凑近,悄悄说:“少年英雄啊!”
凤凰散回头看看老板和小二,丝毫没有看出高人风范。嗯,不过,这搅拌的手势,是有那么一点点好看,这擦桌子的手法,是有那么一点点派头。
凤凰散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白衣使者接着说:“百花榜也更新了。”
凤凰散礼貌地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白衣使者道:“因为平安放出消息,皇后娘娘病重,快不行了。再加上最近局势复杂,一时间阁里还在评估,等着阁主给最后定论。”
凤凰散吃完了椰nai冰淇淋,甜的有些腻了嘴,砸吧砸吧嘴里涩涩的。
白衣使者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哼哧哼哧吃完了暖胃的甜品,双手在袍子仅剩的干净地方蹭蹭,从怀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