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全营集合在教官不懈调整下完成了,不知为何,顾易泽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营长站在前面,调好队伍,言简意赅发布一条命令——军姿站好。
第一天没有练军姿,顾易泽以为大学军训可以没有这项活动,没想到还是像高中那样集体站军姿。
早知道就换新的鞋垫了,顾易泽刚站一会脚就开始疼了。
教官在队伍里穿着,唱着那些陈词滥调,什么手贴紧裤缝,什么挺胸、微微颔首,什么脚尖着地,不然容易晕。
顾易泽瞟了一眼在伤病连安心坐着的同学,倒是很想晕,可是他又晕不了,总不能装吧,他可是个不撒谎道好宝宝。
教官唱完,没事就扒拉扒拉同学贴在裤缝的小手。
眼看着教官走到最后一排,顾易泽使劲贴紧手,挺起胸。
教官停在顾易泽面前,抬手挑起顾易泽的下巴:“下颌微收,看着前面一个同学的后脑勺。”
顾易泽下巴在炎热的天里感到一丝冰凉,他不敢直视教官,眼睛散着焦,表面平静如常,其实在教官手触他下巴的那一刻,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教官转到他身后,一点一点冰凉从顾易泽的后颈传来,带着些许痒,教官拉起他没有理好的衣领,在后面一寸寸帮他理着。
顾易泽整个身体都绷住了。
“放松。”教官手滑到他的肩头,把他的肩轻轻往后扳,然后定了一会儿。
教官放下手,顿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顾易泽的脸上悄然浮上了一抹红,一直烧到了耳尖。
下午。
“那个我要求准备才艺的同学,才艺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们到了休息时间,教官想起了上午的那个同学,他一眼略过,锁定了这位同学。
“没有准备好。”同学摇头,表现得天真无邪。
“那不行,”教官傲娇起来,“这是命令,没准备就一百个俯卧撑。”
那个同学顿时目瞪口呆,扭捏着走到前面,唱了一首军歌,然后仓皇逃下。
顾易泽看着他实在想笑,坐在后面傻笑。
“很好笑吧,要不上去介绍介绍一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教官到了他身边,冲他挑了挑眉。
顾易泽收住笑,真诚地摇了摇头,一万个求放过从他心里飘过。
“这也是命令,”教官一秒严肃,“快点。”
顾易泽一脸不愿,心里骂了千遍。
他走到前面,脸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耳尖。
顾易泽是一个极易红脸的男孩,天气变化他会红脸,当众讲话他会红脸,羞涩他会红脸,愧疚他也会红脸。
他白白的脸加上一抹红,可以说是天然的白里透红。
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后,教官按套路开始挖他的才艺,此时,一声动听的哨声传来。
人们快速起立,顾易泽站着没动,暗暗松了口气,像他这样一个四体不勤,五音不全的人,要才艺等于要他的命。
哨声落下,教官走到前面,顾易泽递了个询问的眼神。
“归队。”
“是。”
顾易泽屁颠屁颠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一天训练下来,可算是体会到腿在自己身上却不是自己,也体会到学长说训完一天就累到不想动的感觉了。
顾易泽睡前轻轻锤着自己的腿,防止明天酸痛。
结果第二天一早,他腿酸腰痛到差点起不来。
他挣扎着用手扶着床边的护栏,勉强坐了起来。
“缺三名。”
顾易泽喊完,一天劳累的训练又开始了。
“今天早上我们不训练,来玩个游戏。”教官开心地露出了大白牙。
教官把人分成五组,每两个人一排,顾易泽一个人落了单。
正在顾易泽庆幸自己可以在一边看戏的时候,教官凑了过来:“我和你组一排。”
“教官不要当裁判吗?”顾易泽确实不想玩。
“最后一组还少一排,我们过去正好平均了。”教官拖着顾易泽走到最后一组。
这游戏其实说来也简单,就是两个人用脸夹一张纸,送到对面,然后由对面接力。
开始后,有夹得紧紧飞快跑的,有跑两步纸飘出来慌张去捡的,还有一高一矮走得好丑的。
顾易泽看着他们玩游戏,弯着唇微微笑着,他看向教官,教官也笑着转头看着他。
很快,对面的弟兄带着快要掉的纸跑了过来,教官握住顾易泽的手臂,两人做好接的准备。
眼看着他们越跑越近,顾易泽和教官低头,脸快速接近,向前伸到正好接住快要掉下的纸。
前面的两个人迅速从两边退后,顾易泽和教官紧紧扶住对方的手臂,脸紧紧贴住对方,向前跑着。
温度透过纸传向彼此,手抓住了不敢松,顾易泽感受着他的温热,握着他有力的手臂,心里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