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就希望结束的军训终于落下帷幕,十几天,不说有什么恋恋不舍,倒确会有些怀念。
一张照片,定格了高高抛起的迷彩帽,留下了每个人的笑脸。
拍完合照,许多人开始搂着教官、代班单独拍照,顾易泽也想去拍一张,可是他停住了自己刚迈出去的脚。
何必留个东西来念念不忘。
军训结束,学校宽宏大量,准许这些被摧残得差不多的新生休息一天。
顾易泽回到寝室,卸下迷彩,觉得浑身轻松,终于不用被军训支配,也不用被某人支配了。
他坐下来,准备联系徐照,又想起徐照现在还是一个苦逼的军训生,便没有找他。
顾易泽点开班级群,一张张照片发了出来,他甚至都没仔细点开去看,只粗略看了一眼,有些记忆适合一闪而过,没有铭记的必要。
这段记忆也确实没有惊天动地,顾易泽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上那个人了,无意间心就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住了。
现在他必须自己剪短那根绳子,刻意避开,决绝舍离,这样对谁都好。
既然所遇非良人,顾易泽愿意继续等,等到那个合适的人。但在某此回想时,他会想起这个让他心动的人。
这就是顾易泽,一个轻易放下的人,一个认定不可能连自己机会都不给的人,他不会把一件不太可能的事当成自己的全部,他总活得小心又谨慎,情感隐晦又憋屈。
顾易泽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养成这样的性格,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的性格还是有些好处的,就是不会让自己活得太辛苦。
他关掉手机,拿出部门报名表,填满信息,简历处费劲脑汁把高中所有当过的官全部写上去。
写完表,按规定还要写八百字的申请书,不得不说这个规定很破,纯属浪费时间让人练字。
顾易泽在把自己的光辉事迹又吹了一通后,在加上自己往后会如何尽心尽责,如何忠于职守,总算把这八百字违心文写完了。
写完后他到学生会的棚子去交表,还没到,就看见沈星权坐在后面。
顾易泽也是纳了闷,知道以后会遇见,没想到遇见这么早。
顾易泽卷上要交的表,假装要去别的地方的样子。
“诶,顾易泽,”沈星权看见他,“交表啊?”
顾易泽停住,假意笑了笑:“是的,教官好。”
他脑子里飞速转过一圈,觉得沈星权这个军事协会的人应该不会在学生会任职,特别是心健这样的冷门部门。
沈星权拿了顾易泽的报名表,瞟了一眼,轻轻一笑:“心健部,很会选哦。”
是吗?不要碰到你就好。
顾易泽笑着点头:“那我先走了。”
“嗯。”
沈星权在顾易泽转身后往纸上写了些东西。
休整一天后,开始正式上课,所有班都只临时安排了一节课。
顾易泽要到第一教学楼的325上课,结果他到三楼一看,连教室都找不到。
这真真不怪他不识数,而是这些教室序号太迷。
那一块一共四个教室,有门牌的只有一个,上面写着1323,但门边的墙上又用粉笔写着322。
那么问题来了,这间教室到底是三二几?
这间教室对角的一间教室墙上又写着323,这真的很迷,这是该怎么个算法?
顾易泽他们班的人都迷了,不止是他们班,和他们一起上的别的班的人也迷惑了。
这个学校搞什么,连门牌号都不写清楚,这是让新生有没有上对课随缘吗?
顾易泽靠着墙壁站着,等着明白人来指引方向。
最后,班长过来了,把他们带到了写着1323教室的旁边教室。
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顾易泽很疑惑他们是怎么找对教室的,难道是运气好?
第一节课是思修课,顾易泽还是认真听了一会儿的,毕竟是好不容易才上到的课,怎么着也得听点,随后他就发现即使是好不容易来上的课,也没有兴趣听下去,可能是他作为一个理科生突然听文科课有些不习惯。
从这节课起大学课程也开始了,顾易泽对刚上的英语,大学计算机都觉得还好,唯独高数他一上课就不对劲。
刚开始的几节高数课,顾易泽往往听着听着就开始耷拉着头钓鱼了,眼睛止不住地想毕上,反正就是特别想睡,还长时间恢复不了清醒。
这个时候,拼着残识用手去掐自己都是不顶用的,因为手都是没有力气的,要想醒必须靠自己顽强的意志或者意外的打击。
顾易泽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意志,这几次他清醒都是靠下课铃的意外打击,然后拿起书本往外窜。
顾易泽也分析了一下问题的原因,觉得可能是几个月来都没有接触到如此高深无趣的数学,突然接触有些不习惯,大脑产生了一种对头发的自我保护机智。
说道头发,顾易泽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