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迟无语,没想到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他正想着找几句借口,却见郝哲眼里皆是笑意,原来是在逗他,不由气道:“大哥,你又吓唬我。”
郝哲笑着安抚弟弟,“坐吧,给爸妈瞧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郝迟一屁股坐到桌子上,“就是你欺负我。”
郝哲把弟弟皱了的衣领给捋平了,叹道:“我什么时候认真和你生过气。”
郝迟愧疚,他拿起桌上的一支绘图笔转了几个圈,最终道:“大哥,他叫何齐,研究生毕业,是中医院的医生,比我大几岁,我们认识快一年了,很稳定。”
弟弟如此坦白,倒真让郝哲吃了一惊,他摸不清这小子的心思,半开玩笑的回了句:“现在不怕我拿钱砸人了?”
郝迟红了脸,“是我小人之心。再说他不喜欢钱。”
“呵。”郝哲被弟弟都笑了,“还有不喜欢钱的?行了,放心,我肯定不去找他。”
“嗯,谢谢大哥。我们也没法谈婚论嫁。”郝迟说到这里顿了顿,眼中涌起些许失落,“不过,我是不会分手的,也希望大哥别逼我。”
郝哲心里感慨,他捏着弟弟的肩膀,温声道:“小弟,我从没限制过你的自由,放心,我是不喜欢,不过不会硬干涉,爸妈那里,我暂时不会惊动。”
郝迟脸上露出喜色,急道:“那你能不能。”
“不能!”郝哲立刻拒绝,“不告密不拆台是我的底线,你知道,说服他们是不可能的。”
“我,反正就算不是何齐,也不会是个女孩子。”郝迟的声音里满是沮丧,还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愤慨。
“是啊。”郝哲目中闪过忧色,“爸妈在意的不是何齐这个人如何,他是男人就是原罪,再优秀,对你再好也没用,你别试图把人往前推,会弄巧成拙。”
“我知道了。”郝迟郁闷的咬腮,“那大哥你呢?”
“我?”郝哲自嘲,“我很早就知道你的性向,这么多年早就有了准备,而且你又不是我儿子,不用担心我的看法。”
“可我还是想大哥你能支持我。”
“呵,你可以,你那个男朋友不行。”
“为什么?”
“你指望我对拱了我家白菜的猪有什么好感?”
“……”
郝哲说话算话,倒真的没有再为难郝迟,关于他跟何齐如何厮混全不过问,不过设了门禁,晚十点前必须到家,郝迟对此怨念不断,几次谈判都没有结果,他觉得大哥实在幼稚,他跟何齐要做坏事难道非要在晚上吗,白天不是有大把的时间?郝哲的回复是,就当给我个心理安慰。郝迟无语,他又不是个姑娘,又不会怀孕,难道还能吃了亏不成。
九月底的时候,居一龙和秦樱大婚,何齐和郝迟作为伴郎,先去置办了身行头,花了不少银子,郝迟大为心疼,去找大哥敲了顿竹杠。
秦樱家是书香门第,既不会闹伴娘,也没有为难伴郎,何齐他们拿着红包很顺利的就敲开了门,眼看着居一龙给新娘子穿鞋,抱着新娘去婚车,最后两个人念结婚誓词,郝迟差点流下老父亲般的眼泪。
九月天气还不算太冷,在户外举行婚礼倒也舒适,礼成之后,众人便开始合照留念,顺便吃些东西,食物都是西式冷餐,何齐不喜欢,便看着郝迟,眼见他拿了第三杯香槟,忙挡住了,“再喝就醉了。”
“醉了?”郝迟轻笑,“哪有那么容易,蛋糕,你要不要?”
何齐摇头,他刚才吃了些沙拉和寿司,现在胃里还有些不舒服,“你眼睛都红了,别喝了。”
郝迟摇头否认,“那不是酒,是刚才感动的红了眼。”
何齐叹气,“是啊,婚礼总是让人感动。”
郝迟觉得有几分气闷,抬手去解领结,他一手拿着香槟,另一只手却怎么也扯不开,何齐见状,便上前帮他,在他耳边笑道:“我来,你这样越扯越紧。”
“呼,勒死我了。”郝迟一口气喷在何齐脸上,还带着香槟的芬芳和蛋糕的甜腻。
何齐解开领结后迅速往后,郝迟欺身过来,“你躲什么?”
何齐脸都红了,低声斥道:“别闹。”
郝迟把头枕在何齐肩上,“没闹,我头晕。”
何齐忙看了看肩上的人,果然是有几分醉了,如清泉般的眼睛中带上了朦胧,两颧殷红如血,唇上沾着几滴酒,让人恨不得啃上一口,他深吸一口气,扶着郝迟在椅上坐下,“你等着,我跟师哥说一句,先带你回去休息。”
“不,歇会就好了,我还没玩够。”
何齐无奈,“那我去倒点清水来,酒别喝了。”
“好。”郝迟醉的并不厉害,脑子还算清醒,不过是有了些醉意。
何齐去倒了杯水,喂郝迟喝了,又问道:“还有哪里难受?”
郝迟摇头,“哥哥,刚才那个漂亮的小伴娘对你笑了,你看见了吗?”
“没有。”何齐实话实说。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