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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拂面微痛的晚风呼啸，岑静中一只老鸹迅捷掠过天际，伫立在萧条的枯木枝边，翅如墨而驯雅，像是要融进黑暗。
它的眼睛在夜里明亮深邃，脑袋转了转，忽然纹丝不动的看向破旧的屋顶上两个交织在一起的身影，疑惑的偏了偏脑袋。
鲜血沥沥，滴滴答答的落在脚边，沾染在衣衫，楚翊下巴似有几滴血迹，帽檐刚刚掩盖了眼睛，左手紧握的剑已经半入萧劫的腹部，狠的没有一丝留情。
萧劫重重吐出一口鲜血，垂眸盯着楚翊娴熟握剑的左手发怔，他从前，惯用右手。
想问他的手怎么了，却又开不了口。没想到如今要同他说一句话都这般艰难。
手中的剑哐当一声落于脚边自屋顶滚落而下，重重的跌在草丛，也如同他的心，已经跌落深渊。
萧劫视线垂下瞥了地面遍布的尸首堆积伏地，这些人都是一路跟着萧劫出来的属下，没想到却遇见楚翊，被他一人杀光。
什么时候，那个淡然处之的楚翊，已经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人。
楚翊安若磐石，优美的下颌线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沉默半晌终是萧劫先败下阵来，恳切的语气带着局促，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掏出来，抬起手想要掀开遮住楚翊上脸的帽檐，“我对你的心意依旧如同以前，从未变过。”
“和我有关系吗？”楚翊拍开他的手，终于开口了，冷冷说出的几个字带着疏离与无动于衷。
萧劫蹙眉垂目望着发红的手背，心神恍惚。
身上的疼痛时刻提醒着萧劫，此时非彼时。一切都晚了，在他选择欺骗后，一切已成定数。
在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楚翊脑海里面一直响彻着同一句话。
“沈宣文，我后悔了……”
“呃……！”
楚翊从梦中惊醒，额间薄汗涔涔。
“醒了？”
带着欣忭的暗哑男声一出，楚翊瞳孔不自然一缩，连忙转过视线，这才看见坐在桌边的谢若玄，他神色憔悴，满脸倦容，看见楚翊醒来的第一时刻面上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喜悦。
楚翊瞳孔缩了缩，沉默不言以及难看的脸色透露出了他对眼前之人的不喜，视线略过床边，恍惚看见那里放着他的剑，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拿起了。
有谢若玄在的地方，他是一秒也呆不下去，仓皇起身刚刚跨出一步突然心间一颤，全身就像是有无数蚂蚁深入骨髓在啃咬着他的身体，恍惚就要跌落在地，谢若玄面色一窒立刻用臂弯接住了楚翊的身体，让他倒在自己的怀里。
一阵剧痛袭来，楚翊捂着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脖子上的青筋迸出，十指蜷缩惨白，一边拼命推开谢若玄的怀抱，奈何后者力气太大，根本无动于衷，“别碰我！呕、咳咳咳……”
待楚翊吐完谢若玄看着满地的血迹脸上透出痛苦的神色，一言不发的替他擦干嘴边的血迹，楚翊不配合的撇开脸去，谢若玄也不恼怒，起身去端来一碗药。
“喝药。”
“滚开。”楚翊一把打翻谢若玄手中的药，冷冰冰的看着谢若玄。
谢若玄看着指尖残留的药汁失神，他有无数对待人的法子，残忍的，温柔的，算计的……
但是看着楚翊冰凉漠然的眼神，却是刺痛了他内心，让他无法说出一字。
他知道现在的楚翊恨自己，厌恶自己。
五年了，在见到他的那一瞬息，谢若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是这么的想念与恋慕楚翊，多么想触碰楚翊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将他囚禁在自己的身边据为己用。
让他哪里也去不了，那双眼睛只能看见自己。
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楚翊竟然能让他深陷如此至深。
如此想着，谢若玄也做了，一把紧紧攥过楚翊的手，从后面将他整个人环抱住，缠绵而热烈。左手死死摁住楚翊的双手不让他挣扎，楚翊刚醒身体本就气息奄奄，挣扎也显得苍白无力。
“我不想伤你。”谢若玄语气温柔的能溺死人，仿佛在对待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一般。
“那就放开。”楚翊只觉得恶心与难堪，用手肘***了谢若玄的胸口一把。
“你知道不可能。”
楚翊下手极重，谢若玄发出闷哼，故意用鼻尖抵在楚翊白皙的后颈，唇也若有若无的在上面蹭着。
感受到楚翊虽不吭声但是整个身体却僵了一下，谢若玄的呼吸逐渐沉重了起来，心中的欲望与炽热的火就要包裹住楚翊。
随后楚翊逐渐停下的挣扎，谢若玄的动作也大胆了起来，右手缓缓移到楚翊的腰间细细摩挲揉弄，手指紧贴衣物就要从胸前的领口探进去。
“你想干什么？”
这种情况下，楚翊的声音反倒显得冷静而强硬，胸中的气似乎又要结郁而出。
谢若玄没有回答，只是用行动告诉了楚翊他的答案，手指挑开楚翊腰间的腰带。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