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站在书吧的门前。
这个书吧不大,特别是个霍格沃茨的图书馆比起来,规模和某些书店差不多,还比丽痕这样的大书店要小些,除去一排排书架,剩下的位置只能放下几张桌椅。
它的主人是一个年老的巫师,有孝顺的儿女照顾,并不靠它来维持生计,图书馆本来就带不来什么收益,还是一个这么小的书吧。
他单纯是想与其他人分享他的藏书,因此这里面的书大多都是旧书,种类不齐全,连店名懒得取,招牌上只写着“书吧”。
可想而知,来这里的人相当少。
黛玉走进大门,被施过魔法的木门就自己打开一条刚好够她通过的空隙。
她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黛玉是这家书吧的常客。
她喜欢里面的安静与冷清,喜欢那些书被时间染黄的书页,喜欢它们散发出的微弱的墨香和灰尘味,喜欢手指触碰那种已经已经很少见的老式纸张的感觉。
这样有小众舒适的地方在巫师界很少见,巫师们在娱乐和享受生活方面的水平普遍比不上麻瓜,这是让黛玉最不适应的,来到英国后她最想念的就是东方茶楼中那种有年代感的幽静。
自从她发现这个地方后就经常来了,她需要一个适合独处和思考的环境。
图书馆虽然又小又旧,但是打扫得很干净,书架和桌子都在有点昏暗的灯光下晕出莹润的光泽。
这里还是一样地冷清,少数的桌椅和书架一眼扫过去,除了她,只能隐隐看到一个人,就坐在黛玉平时常坐的那个位置对面。
他来了,来得了真早。
黛玉经常一个人来这里放松,这次却不是,接下来她要面对另一个人。
但她亦没有邀请别人,恰恰相反,她是被别人邀请的。
说起这件事,黛玉也有些懵,明明她才对这里更熟识,怎么反倒成了被动的一个。
何况她从未告诉别人她喜欢这里。
这未免太巧了。
不过,想到对方是那个人的话,倒不会觉得多奇怪了。
她轻车熟路地做到他对面。
他秉承不可以让女士等待的原则,黛玉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提前一天就会到他们的约定地点,即使她从来没有迟到过——她也认为让对方等待是极不礼貌的——有时还会提前上半个小时,他从来都比黛玉到的早。
黛玉有过不自在,因为每次都是他先坐在他们约好的地方,颇有风度地招呼她,而她一直是被人照顾的那个。
但是时间一久,次次如此,黛玉也就习惯了。
他正在低头读一本书,黛玉扫了一眼书的内容,关于黑魔法的,是他会感兴趣的类型。
他察觉到黛玉来了,把书合上放在一边,率先出声:“黛这么早就到了呀。”
表现得十分自然,活像一个准备与朋友一同看书的年轻巫师。
黛玉在心里嗤笑了一声,这家伙装起来真像回事,要说他肚子里现在没装坏水,她才不信呢。
她太了解他了,毕竟这位是她长达三年的恋人——汤姆里德尔。
“少拿我取笑,我到的再早,也比不上你。”黛玉回答。
里德尔露出得体的微笑,那种明明谁都知道是假笑,却就是真诚到位地让人无法拒绝的微笑。他说:“比女士早到时基本的礼仪。”
黛玉越发笃定他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然他干嘛好端端地请她来这里。
或者说,从里德尔打探她的行踪、找到这个她喜欢却未曾与他人分享过的地方、又主动邀请黛玉、向她变相彰显成果来看,他必然别有所图。
表面上是在迎合黛玉的口味,实际上可不就是在示威:我都赶着来找你了,你躲不过的。
没有明面地逼迫,就是让她无法拒绝。
偏偏里德尔还总是能做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来,只字不提他的根本目的。
他那么心安理得,反而叫黛玉不好开口质问,好像人家不过是无意间注意到你的喜好,你却多心地想了一堆伤人的事。
他们两个还是恋人这样本来就需要相互依赖的关系。
“黛好像不太高兴呀,怎么了吗?”里德尔隔着桌子凑近黛玉,体贴地问。
还是这么无懈可击。
但是黛玉知道自己不会想错,汤姆里德尔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良家公子,看着规规矩矩,实际上出格的事干多了。
比如打开一个有蛇怪的密室。
比如邀请一个极少参加集体活动、连霍格莫德都只去过一回的拉文克劳女学生约会。
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说过几次话。
但是他却每次都能意外地成功,又好像是意料之中地成功。
里德尔太狡猾了,不管是多不可思议的事,他都能从一个极有把握的点入手,什么怪事配上他,都变的自然而然了。
黛玉不动声色地摇头:“不,没什么,只是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