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的蓝天,没有一丝云彩。偶尔飞过一群飞鸟,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浩瀚的天空也没能留下它们任何痕迹。
一位穿着怪异的少年,神情散漫,姿态轻盈地走在弯曲陡峭的山坳小路上。只见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伸手摘下路边野花一朵随口一叼,偶尔听听百草间秋虫疯狂逃窜的吱哑乱啾,略显狭长的双眼微眯,嘴角一翘,美艳的面孔上浸染着丝丝邪气,“我是瘟神吗?都跑这么快干嘛?呵,我又不吃虫子,有什么好跑的!”。他早已见怪不怪。
少年手搭帐篷远眺着远方连绵不断的群山,喃喃自语,“看来,我要离开这里了。”
这里属于泰山山脉,泰山余脉层层叠叠起起伏伏,一路气势磅礴地从泰山后山朝四面八方蜿蜒而去,如此层峦叠嶂的道道山峦便形成了‘千道沟’,峰高涧深,陡峭崖悬,怪石奇松,飞禽野兽,人迹罕至。
其间两条向西北方向斜跨而出翻过泰岳边界的山脉竞相争斗,起初不是东峰压倒西峰,就是西峰高过东峰,可谓是龙争虎斗。然而,几十公里之后,两条山脉折成东西走向,转折处西峰斜斜嵌进一座山势无比陡峭的山脉,此山不名来历,不属泰山山脉,却与泰山山脉相连,犹如猛龙过江,气贯长虹,势不可挡,此山名曰‘卧龙山’
东峰转折成南峰却在此处渐渐有气无力地不断向东北方向躲藏,气势逐渐平缓。猛龙高耸险峻,一路追逐并不相让,最后南峰山头竟平成一字形。猛龙的尾巴却没有跟任何相邻山脉相接,一路强势盘旋而下,尾端向北不远便是多川汇流之所。
山有多高,水便有多深,山间小溪源起泰山后山,顺着争锋相斗的两条山脉不断汇流成河,遇崖落瀑为潭,潺潺而下,涓涓而流,顺势而下,平坦开阔处汇聚成形态各异的大小湖池。
这里便是济州市历南区莲花镇藕池村,因盛产莲藕,更兼被四面远远近近的五座山峰环绕,活像五瓣莲花环抱一汪莲池,所以四周的五座交错环抱的山群统称为‘莲花山’
这里藕脆甜香,清爽可口,奈何路远云深,层层山峦格挡着去往省城济州的道路。所以在这与城市几近隔绝的大山沟沟里,贫穷二字一直追随着这里祖祖辈辈的人。
莲花山北峰与卧龙山交错的深山坳里有一片望不到头的竹林,竹林环绕着一潭清池,潭水成墨蓝色,深不见底。潭边青石缝里钻出一棵异常粗壮的腾树,蛇形的树身不断盘旋环绕而上,已然长成几层楼高的参天大树,谁也不知道这棵藤树在此到底长了多少年。
此潭原叫‘卧龙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村里人却都叫它‘吃人潭’。早在几十年前,这个不大的池子年年都要死人,有时甚至一死好几个。往往一个掉下去,跟着下去拉人的也一并陷进去,好像被什么东西拖进去一样,只要下了水,绝无生还的可能。
后来村支书找来好几个民间捞尸高手,非但没捞着人,还折进去一个。村们对此更是闻风丧胆,从此大人绝对不允许孩子来这里玩,这里也便成为附近几个村落人人闻之色变的禁区。
少年却很贪恋这里的竹林,还有这里的清凉。这里有点像四川深山里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还未靠近竹林,林间原本百鸟相鸣的欢闹顿时惊恐地嘶声咛叫、四散溃逃。一只刚会飞不久的灰色幼鸟,因同伴的惊恐乱了方寸,不明所以的在林间徘徊,却在发现了那怪异少年时,浑身一颤,黄眼一翻,接着就从半空中栽了下来。
少年无奈一笑,一个箭步飞身越起,单手接住了被吓晕的幼鸟。“我有这么可怕吗?为何你们都这么怕我?”
手托着软软的幼鸟,慢慢走进竹林,一汪幽深的清潭展现在面前,他将一动不动的小鸟轻轻放到一旁的青石上,便一个飞身翻上悬于深潭之上的苍老藤蔓。
少年随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在一根碗口粗细的腾条上。时间在涓涓流水间流逝,他闭上双眼睛,享受着林间清爽的宁静。
微风拂过,一片落叶飘飘洒洒朝着墨烬卿的脸坠落下来,在离鼻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被他用两指轻轻夹住,随意丢到身下的深潭里。少年睁开双眼,从侧腰拿出竹笛,横放在唇边,低低簌簌地吹起笛子,调子声声慢慢透着隐隐的忧伤......
没过多久远处深山里隐隐传来一阵儿呼啸,带来的气流把竹林几乎分成两半。中间空出的平坦空间里,一只极小的长相似虎的白色的猫科动物,正在空中激动地踏空而来,只见它兴高采烈地摇头摆尾,兴奋地朝着少年唧唧吱吱,圆圆的碧色瞳孔里散发着令人兴奋的高兴与开心,一个劲儿撒欢般地围着深潭盘旋着。
少年仿佛被这小东西的开心劲儿所感染,脸上慢慢绽开了如花般美艳的笑容,笑容里没有了往常一贯的邪气。他慢慢伸开一只手,掌心朝上。小白虎高兴地吱吱乱叫,一摆尾巴飞奔过来落到墨烬卿的掌心上。“呵呵,这么开心?看把你滋的”
小东西叽叽喳喳,面部表情活灵活现,既调皮又可爱,简直比人的表情还要丰富多彩。
“你是说想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