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听说徐碧城没有出现,皱了皱眉,但嘴上却道:“别乱说话,估计唐太太是昨天见到枪战吓到了,我正好要去看唐队长,午饭我给他带过去,你别忙了。”
那人一听,点了点头,千恩万谢的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陈深猜到徐碧城现在一定是心乱如麻、六神无主,根本想不到要给她的丈夫送饭什么的,于是陈深拎着外套,开着车来到了小男家。
一进门,陈深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鸡汤的味道,陈深诧异的看向了小男,小男则是一边忙活炒菜,一边解释道:“我都听说了,唐队长为了保护你们受伤了,听说还很严重,我煲了鸡汤,炒了几个简单的菜,马上就好,正好你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我自己去不太好意思。”
陈深悠闲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小男忙来忙去的身影道:“我来就是想麻烦你做点吃的,既然你已经做了那更好,你的脚怎么样了?”
小男抽空回头道:“还不是人家唐队长救了你!我都猜得出来,你不敢开枪,不是人家唐队长,你都不一定能好好坐在这!”接着小男伸出了一只脚,脚腕处红了一片,小男继续道:“你自己看!能好得了吗?还疼着呢!”
陈深撇了撇嘴,他甚至怀疑昨天的枪手是李小男,但是陈深想了想又否掉了自己的怀疑。
事实上对于这个看起来像傻大姐一样的李小男,陈深也难以捉摸。
一番折腾过后,两人总算来到了医院。陈深帮小男拉开了病房门,原本孤零零坐在病床上的唐山海警觉的看向了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米黄色连衣裙,手里提着个饭盒,笑的一脸灿烂的小男,接着才是看着十分碍眼的陈深。
“唐先生,唐太太没来吗?”小男看了看空空的病房,有些疑惑道。
唐山海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声音沙哑道:“她受了惊吓,不太舒服。”
小男看着唐山海苍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不由得有些内疚,毕竟是她伤了人家。小男快走了几步,把饭盒放在了床头的桌子上,接着自然的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又倒了杯温开水递给了唐山海,笑着道:“唐先生喝点水吧!我煲了鸡汤,还做了几道小菜,来尝尝!”
陈深走了过来,放下了手里大包小包的水果,接口道:“她虽然没心没肺,但是手艺还是不错的。”
三个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陈深帮小男收拾好了碗筷,而后道:“小男,你先回家吧!我和唐队长还有些事情要说。”
小男狠狠瞪了陈深一眼道:“哼!过河拆桥。”接着又换上了笑盈盈的面孔对着唐山海道:“唐先生,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小男的两幅面孔让陈深哭笑不得,让唐山海心中不免多了几分惆怅。
小男走后,两个男人都把刚才暂时卸下的防备和伪装重新捡了起来,唐山海坐在床上道:“碧城经常跟我说起你,她说你是她在黄埔十六期的老师,一个非常优秀的特工。”
陈深似笑非笑的问道:“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唐山海看向陈深若有所指道:“她说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陈深倒了一杯水递给了唐山海,若有所指道:“我也这么认为,来,敬你。”
唐山海和陈深心中明白,这段谈话意味着,他们现在成为了盟友,当然准确的说,应该是暂时的盟友。对于陈深来说,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唐山海和徐碧城就是军统派到行动处来潜伏的,如果他们的目标不是同一个的话,他不介意帮助一下他们,毕竟总算是抗日的同盟。
然而对于唐山海来说,陈深的身份就有些微妙,唐山海隐隐猜到,陈深有可能是共(河蟹)党方面派来潜伏的,但这需要进一步确认,毕竟他冒不得一点风险。
唐山海收拾了一下衣服,在陈深走后不久也离开了医院,他必须去通知陶大春,取消对于陈深的暗杀行动。他拖着还没恢复的身体,来到云南会馆想要与陶大春见面,然而却没想到,陶大春此时正在自作主张的动手。
从医院离开的小男把东西送回了家,意外的发现飓风队的人居然还在盯着陈深。想来是唐山海还没来得及通知下属,小男叹了口气,为了保护陈深,今晚估计又没得睡了。
夜晚,陈深回到了家中,刚想要用暖瓶倒杯水喝,却听到了小男的敲门声。门打开,小男正拿着一个大皮箱子,哭哭啼啼的跑进了他的家中。
陈深莫名其妙的问道:“喂!发生什么事了?”
小男一句话不说,狠狠的将箱子打开,接着把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自顾自的挂在了陈深的衣柜里,然后道:“你让我借住一段时间嘛!我现在一穷二白的,你还要跟我算房租怎么着!”
陈深一听赶紧走了过来,拿出了小男的衣服道:“你不能住我家!”
小男一听,随即放声大哭道“你们都欺负我!”小男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把下午她在片场自导自演的与地痞发生矛盾,挨了打的事情说了出来,那模样好像真的委屈的不得了。
小男哭的累了,看戏也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