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没了?什么意思?”夜菡难以置信的惊呼,有些失声:“人不是被关在监狱里吗?怎么说没就没了?”
“不知道。”
和平常在教室里看到的沈穆帆一样,他皱着眉头,敛着目光,身上依旧穿着仿佛刚从干洗店拿回来的,毫无褶皱的衬衫,袖子轻轻地挽在他的小臂上,露出来紧实漂亮的肌rou,领针将他紧紧系在脖子上的领带固定的纹丝不动。可不同的是,这个时候并没有女学生坐在下边低声叫喊,也没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他俊朗的面容。有的只是两个冰山一般的冷美人,寒着脸,目光不善地站在他面前。
夜菡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灰冷,她的瞳孔里跳跃着惊恐的光芒。
“鹈鹕湾的人也是我们到那的当天,他们才知道。也就是说,劳lun斯是在我们去的当天,逃走的。”南枢皱着眉头,平静地说着。
“越狱……”沈穆帆揉了揉眉心,望着南枢的目光里,闪烁着极其复杂的光芒,“有预谋的越狱。”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监控呢?狱警呢?那么大的监狱,那么多狱警,这个人说没就没了?”夜菡有些着急。
“有。”南枢回答,“留了张纸条。”
夜菡:“纸条?什么纸条?”
南枢把手机从她的Chanel上衣口袋中拿了出来,递给了夜菡,那是一张图片,图片上是南枢隔着物证袋拍下来的,劳lun斯留下来的唯一线索。
夜菡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她的听觉和视觉好像消失在了这一片漆黑的夜里,她仿佛被沉溺在一片寂静的深海之中,她面前两个人的嘴巴张张合合,他们挥舞着手势强调着自己的观点,夜风吹动着高大的树枝,吹动着满地的落叶,可是这些都在她的面前,消失了声音。
她好像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足以让所有人毁灭的潘朵拉魔盒,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小心,足够的隐蔽将这个魔盒藏了起来。可是她却忘记了,这是一个不甘于被人一直隐藏在人们心底的魔鬼,这是一个妄图想要毁天灭地的撒旦。他看准了时机,找准了机会,自己再一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DID YOU MISS ME?”
“有主意了吗?是谁在帮着他越狱?”夜菡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高大的路灯树立在身旁,她的脸上有些疲倦,可她的神经却紧绷了起来,有一场硬仗,在等待着他们。
“没有。”南枢摇了摇头。
月光如chao水一般穿过林立的高楼间流泻进公园,他们如坐在深海里的沉睡者一般无声无息,就这样,气氛沉寂了下来,彼此都没有说话,长长短短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显得格外的清晰。
“我心里有个想法,挺疯狂的。”南枢的脸在白晃晃的路灯下,显现出一种易碎品般的质感。
沈穆帆问:“什么?”
夜菡心里一惊,好像漏了一拍,机械地转过头看向南枢。她有些害怕听到南枢接下来要说的话。
南枢张了张嘴,却又笑了笑,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应该不可能,我想太多了。”
沈穆帆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刚好坐在一片Yin影里,夜菡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黑暗让他的身体显得有些单薄,也显得冰凉,“应该不会是他。”
“什么?”南枢没反应过来,夜菡也是。
“应该不会是南桦。”沈穆帆说,他的声音有些冰冷。
南枢笑了笑,她的笑声里有些局促,伸手理了一把头发:“但愿吧。”
“你们有没有想过。”夜菡清了清嗓子,有些犹豫,“如果,真的是他呢?”
没有人再继续说话了。
她的话好像一颗石子掉进了平静的湖面,咚的一声激起了朵朵的浪花,泛起了涟漪,虽然等不了多久,一切又会恢复以往的平静,可是,就这不起眼的几朵儿浪花,也足够他们应付好一阵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