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您和俞晨见过面了是吗?”
许临心想,俞晨应该也是感受到来自周围人的压力了吧…难怪,她没有在自己身边逗留太久。
“老师,请您相信我,她不是您想象中那样失败,如果不能和她结婚…我这辈子就选择单身了,不会再娶。” 许临严肃又笃定地对邢建国说道。
许临的手撑膝盖上坐到床边,有些气喘地微微颔首。
许临没想到一向理性的老师会发这样大的脾气,瞬间感知到是因为自己在医院的缺席增加了他和同事的压力,可是连同老师也会轻视俞晨,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这次胃病确实很严重…许临开始重新考虑崔娇说的话,也许抑制脑瘤的药物是应该停掉了…
“没去哪儿,就在北京呆着,北京多好,我喜欢北京。”俞晨依然是一张“性冷淡”的脸,语气淡漠。
俞晨一反常态决定在诊所加班到晚上九点,并且积极和客户联系预约本周剩下的手术。
他兴致勃勃对这些人说最近自己也正在玩一个新款的仙游,医护们用古怪的目光看了看他,坐到别的椅子上去了。
从胃镜室回到病房,许临往小红塑料盆里吐了两口血,知道是自己着急了,什么都想快一点,结果就是事情进行得更慢,反而会恶化。
一台BENTALL手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主刀都找不到,家属抱怨为什么手术一延再延,他只能缺席日本东京的学术交流会,亲自组建手术团队、和其他科会诊,主刀了这台手术。
同远医护们看见俞晨冷脸发脾气的样子,面面相觑道:“这样的男人婆,大仙儿能兜得住么?”
赵护工忧心忡忡望着他,不由想起自己在广东打工的儿子,许临睡下后,他在医院过道上打了电话叮嘱儿子要好好吃饭,注意身体,不要像他认识的这位许医生一样。
许临的情况不太好,邢建国在燕化的消化科发了火,说许临住院耽误的是同远等待手术的病人。
前台瞬间有些心突突的感觉,红着脸打了内线跟俞晨说有人找,俞晨从办公室出来,看见笑意盈盈的杨禹鲲。
玩啦?我看你这段时间不胖反瘦啊,怎么搞的…是不是出去度假太劳累了?和男的去的吧?”
韦硕发现他们老是盯着在一旁干活的俞晨,时而交头接耳,于是凑过去听,大概听到了一些什么“大仙儿”、“仙儿老婆”等关键词,郁闷怎么他们会盯着俞晨谈论修仙游戏的事情。
“和她吃了一顿饭,她看着真的不怎么样,走路缩着身子,没有精神,看着很沮丧,说话也是扭扭捏捏,这个样子要是我闺女的话,我就一棍子敲下去了。”
这段时间因为许临的缺席,邢建国的工作量骤升。
更为奇怪的是,诊所来了好几拨新客户,全部是在同远工作的医护,应该算是高质量客户了,韦硕合计着在同远工作的人都不差钱,一张利嘴对他们好说歹说让办卡,没想到这些在人类医院工作的白衣天使们都是些颇为理智知性的主儿,笑而不语纷纷摆摆手拒绝。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确实发生很多事….
邢建国在消化科和医生谈完话,回到许临的病房,在板凳上挺直背脊坐下,质问道:“你微信头像上那个女人是俞晨吧?真打算和她好啦?”
俞晨为猫猫狗狗做着各种各样的身体检查,还有个客户送了条玉米蛇过来,说是蛇蜕皮的时候长出来的新鳞片褪色了,没了原来的花形,褪成了全白,想要找出原因,俞晨查了它的钙质是正常,后来仔细用镊子拨开了鳞片,看了看皮上的纹路,发现似乎是被烫伤过。
消化科的老主任无奈地告知,许临胃里的溃疡面不小,只能再做一次胃镜,并作活检排除恶性溃疡和癌变可能。
……
“两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到
晚上九点临近下班,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淡蓝色衬衫、淡灰色西装裤、脚上踩着一双定制小羊皮软鞋的年轻帅哥走进诊所,对前台带着笑意礼貌问道:“请问你们俞医生在吗?”
俞晨生气地对客户大声说道:“我对蛇查体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它有被烫伤过的事情?你这样会耽误对它的治疗!”
韦硕说不上俞晨有哪里不一样,就是觉出她和以前不同了。
客户这才说了实话:“昨晚上下了暴雨不是有点儿冷么?我在网上买的加热垫把塑料缸烫化了,蛇就变成这样了。”
他把这一切都怪罪到那天一起吃个刀削面都磨磨搓搓的女人身上,对许临吼道:“你可不要给我犯糊涂!那个女人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更不要说你舅舅那一关!”
“俞晨,姥姥说这段时间你只去看望了她一次,她不断问起你。”杨禹鲲走到俞晨面前,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
韦硕紧张地见俞晨又要发飙,急忙走过来对俞晨咳嗽几声,俞晨忍住怒气,拿着蛇打药水去了。
她纠结应该先跟杨禹鲲说自己有抑郁症的事情,还是先跟他说搬家和男人同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