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毫不认床、在哪儿都能倒头就睡个好觉的纱织明显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艾俄罗斯去叫她的时候她已经起来了,并把自己收拾得差不多了。
“艾尔叔叔早上好!我们今天能去山里逛逛吗?”纱织拿出了自己做的小册子,上面用随意且简单的线条串起了一列“目标”。
“当然没有问题。”艾俄罗斯对此完全没有意见,就算结界并未笼罩整座庐山,此时有四位黄金圣斗士在,纱织的安全绝对拥有保障。“对了,加隆呢?”
“加隆哥哥刚刚才走呀。他来跟我说他累了,要一个人找个地方安静几天。”纱织眨眨眼,她相当认真地拉着艾俄罗斯的手:“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背着我吵架啦?艾尔叔叔,不能这样,你要是惹加隆哥哥生气了的话,要快去道歉哦。对话一定要说清楚才行。”
艾俄罗斯:?
纱织猛地一拉艾俄罗斯的手,艾俄罗斯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就单膝跪下了,五六岁的小丫头认真的看着射手座圣斗士的眼睛:“一定要去道歉!”
艾俄罗斯:……???
不是,到底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话说回来昨天他们也不过就是互相探讨了一下两个世界的不同之处吗!加隆昨晚离开的时候确实是看着心情不好——可那家伙动辄就是这个样子啊??
纱织看着艾俄罗斯这幅莫名其妙的表情,又重新以小大人的语气叮嘱了一遍:“要记得去道歉哦!”
……行吧,总归又是他错了。艾俄罗斯内心无奈——也不知道为什么,纱织对加隆的偏心程度城户家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虽然大部分时候她还是公正的,但有时候这种格外让人有种微妙的生食柠檬的错觉。
“艾俄罗斯,老师叫我来问你,雅、纱织她吃得惯中式——”穆从楼梯转角探出头,话突然就卡住了。还不曾跟女神相处过的年幼的战士突然一慌,冲上来也在艾俄罗斯旁边一并跪下了:“请问艾俄罗斯可是做错了何事?还望您先莫动怒,或许有缘由在其中。”
“嗳?”纱织被穆的动作吓了一跳:“穆你在干什么呀?快起来——艾尔叔叔跟加隆哥哥吵架了,我在跟他说叫他去道歉,也没有什么啦。”
穆扭头看着艾俄罗斯的表情也略显古怪,大意可以翻译为:你们昨天怎么吵起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明明以前你和撒加之间都和和气气的来着?
艾俄罗斯:“……我明白了,我见到加隆就去跟他道歉。”
——苍天可鉴!为何一口锅就这么扣在他头上了???
艾俄罗斯百思不得其解,真正让他郁闷到了极点的是,在就餐的时候,童虎也话里话外地跟他在暗示什么——艾俄罗斯觉得自己好冤,内心恐怕正犹如六月飞雪,但他就算心里mmp,脸上还得表情诚恳——
2.
加隆也不是真的跑哪个角落去躲清闲了,他迅速又没留任何破绽地将自己从头到脚换了一套,连头发都仔细地换了个造型,随后才推开休息室的门。
早已在外恭候的这艘游轮的侍者躬身行礼,但被加隆挥手斥退,只有梅蒂斯塔家的仆从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
在这室外零下几十度、室内零上几十度的极端环境里,大部分人自然都是呆在了温暖的室内。就算是不同于常人的钻研魔法、Cao纵神秘之人也不至于放着温暖的环境不享受,跑到外面去挨冰冷的宛若刀子般的烈风。
但加隆的兴趣爱好就是不走常人之路,他一把推开通往甲板的舱门,倒灌入内的冷气波及到了谁他也懒得去管——在这里的不是魔法师就是魔法师的使从,哪有什么一挨极寒就要出毛病的普通人类?
要说也是他没被极寒冻惨过,冷是体会过,但圣域那地方哪儿来的雪这种玩儿意。等他真正见到何为寒冬的时候,极端气候已经奈何不了他了。玩性还挺大,明明岁数也不小,但看到雪还想去踹两脚的那种。
现在天气还算不错,没有暴风雪,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稀稀薄薄地漏了下来。加隆站在甲板上,迎着让在外工作的船员就算穿得再厚也忍不住哆嗦的冷风,还颇有心情地拿出了类似照相机的小魔法道具,准备把这看起来还算不错的景象录回去给纱织看。
“您相当中意这片北地的景色呢。”
这种一听就是刻意搭讪的话加隆本来理都不想理,但出于某些缘由来到这里的他多少还是得顾及一下小地头蛇:“卡拉切夫。”
年轻的银发男人摘下礼帽,行了一礼:“我的荣幸,梅蒂斯塔阁下,伟大的「君主」,我等北境魔法师的主人。”
加隆听着这带着俄语口音的法语就容易想起某个平时身上写满冷静优雅但实则酒后喝高恐怕可以一秒问候被其怒骂对象全家少说五十句的披着法国人皮但实则是个苏联人的水瓶座*,脸上不变,但已换了俄语:“节目已经开始了?”
“区区助兴之意的小游戏罢了,倘若您有什么看中的东西,我们定当双手奉上。”同样是年纪轻轻之时就继承了家族,但卡拉切夫并不敢将平日里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