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的确和徐定将军有深厚的友情,但是一切都保持在友好而富有原则的界限上。没有别的原因,因为赵芸本身具有原则,家族荣誉是唯一的准则。徐将军的军人职责和理想,也不容他有别的念想。当然,徐定对赵芸的确有情。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上当,被人陷害通jian。
至于赵芸是如何逃出囚牢,自然是徐定将军藏在暗处的安卫军手笔。
然而这也要付出代价,赵芸跟巡疆镇守将军的通jian板上钉钉,徐定将军勾结内臣暗地作乱,再也不可能清洗干净。
晚上,赵芸睡在坚硬的石床上,曼琳在这里打地铺,就睡在她的下面。
伯母翻来覆去,曼琳知道她大概还有话要跟她说,于是从黑暗里坐了起来。
赵芸听到声响也起身,叫她把桌上的香烟和烟缸拿过来。
赵芸抽了半根,低垂的眼畔里藏着滔天的恨意,抬头的瞬间化成坚定,她把香烟反过来递给曼琳:“试试吧。”
曼琳试着抽了一口,呛了好几口,在伯母的指导下掌握了呼吸的节奏,于是动作顺畅起来。
“曼琳,你现在有两条路。”
曼琳在青烟的飘动的狭光中,看到赵芸冷酷的眼神。
“第一条,你是我们段家最后正统的血脉,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可以给一队人马你,让他们护送你抵达安全的地方。”
“第二条呢?”
赵芸轻笑一声:“第二条,你要慎重考虑。这条路太难,几乎没有任何希望。”
赵芸所指的第二条路,是她日思夜想中万分确定的。丈夫被处死,儿子被害死,家族荣誉就是个笑话。他们现在比泥里的蛆还要不堪。所以,他们必定要“叛变”,在媒体眼里,便是国家分裂的罪人。
理智来讲,曼琳的确可以走,也必须走。但是从另外一方面讲,她不能走,没有所谓的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接下来的日子,曼琳被安排到队伍中,作为女兵的一员。然她的等级要高出普通士兵很多级,经过半年的严苛训练,被徐定将军授予少校的军衔。
段辛航去世的第八个月里,徐定领军绕开锦城朝北面去,开始声东击西地攻击夏衍驻扎的正规部队。赵芸成了基地里说一不二的首脑,他们以游击的方式吸引青华山下镇守王宫队伍的注意力。
然而这些必定惹恼高高在上的段香君,源源不断的军队从四川、两湖和山东地区朝锦城包围挺近。
段香君没兴趣跟这些人做小儿科的游戏,她只想用绝对的数字力量,在最短的时间碾压式绞杀这一伙不到一万人的叛军。
徐定这边被围剿逼上山头,山下火炮进宫猛烈,抵抗的人群被轰得血rou横飞。他身边堆积着越来越多的死尸,头颅炸开,手脚断裂。空气里全是硝火石冲鼻的味道,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他坐在一颗上百年的老松下,轰炸的声音还在继续,徐定点燃最后一根香烟,遥遥看向青华山。
青华山的山顶巍峨漂亮,白雾下亮着璀璨明亮的灯光,段香君撑着脑袋半躺在八宝阁顶楼,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四面八方收拢的军队的灯火。
她坐在夏衍的大腿上,捏捏男人紧实的大腿:“这些人,真是不自量力。”
她偏过头去,夏衍轮廓深刻,目光刀光,轻嗤慢笑中,真像个绝对的王者。
可是,我段香君才是真正的王呢。
夏衍分开她的腿,从下往上贯穿进去:“怎么还不见你怀孕呢?”
段香君手上的酒杯颠颠地摇晃,酒水泼到自己的nai子上,又被男人大力的包裹住。
“大概...是因为你做得还不尽心嘛。”
正当她扶着男人的肩膀上下摆动腰肢时,殿前护卫军在下面参报,事关西华门。
西华门只是一个幌子,这是特有的暗号。
段香君收起放荡的娇媚,让夏衍下去时刻观测徐定那边的动向,把人支出去后,一个低眉顺眼的宫内侍从跪着上来,他不敢抬头,额头上满是冷汗。
“怎么了,绎儿又发脾气了?”
“不是..殿下...殿下又到发情期了..”
段香君伸出纤纤五指,指甲盖上涂着华丽的紫色:“这么快?”
内侍把头埋得更低:“这次反应比前两次都强烈,有几台机器已经爆炸损毁了。”
“第一次是二十岁的时候,第二次隔了十年,这次....满打满算才五年吧。”
“女王圣明,正好五年。”
段香君吹吹自己的指甲,嗤笑:“他还是太不听话了。”
她转过头来:“你该知道怎么办吧。”
内侍惶恐点头,道知道,连滚带爬地离开八宝阁。
这人速速赶去西华门,这里什么景致都没有,万物苍凉。唯独矗立一座高达三十米的花岗岩门框,框外面对万丈高崖,四周地势相对平坦,地上杂草乱生。内侍蹲下来,在草根处摸处摁扭。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