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从小脾气就不好。
惹谁都不能惹尧哥,这是徐世杰他们那群发小总结出来的金规戒律。
你干了坏事让他知道,他把你揍的你妈都不认识,而且你妈还觉得他做的对;你平时惹了他,揪着你出去练练,打不过又不能回家告状,拳头没人家硬,多丢人呀。
所以还从没人敢在他头上撒野,除了一个叶闻,不仅敢在他头上撒野,还让他心甘情愿地供着。
第一次见到叶闻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团子,像糯米团子一样,白白胖胖。
被叶迦牵着手拉到一群少年中间,一声声叫着哥哥,毫不胆怯。
叶闻从小就有眼力劲,抱大腿也是抱最粗的那一个。
见到贺尧后,小团子毫不犹豫地甩开亲哥的手,抱着贺尧的大腿,甜甜地喊着大哥哥,扯着衣襟往上爬。
小团子又白又软,贺尧愣在原地手足无措,还是被人提醒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来。
向来无所畏惧的贺尧紧张了,浑身僵硬,生怕摔到小团子,旁边发小说了什么他一句都没听清,注意力全被怀里软甜的nai香味吸引了去。
那之后叶闻成了一群少年的弟弟,更是贺尧的弟弟。
不知怎的,一群少年里,小团子独独跟贺尧关系最好,就连亲哥哥都比不上。
遇到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贺尧。
有一次,叶闻上课时间翻墙外出,恰好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
才刚开学就有人公然挑衅校规校纪,怕是放了一个暑假小兔崽子们皮都松了吧,这要是不严惩一番,怕是过不了两天就有人上房揭瓦了。
教导主任一拍脑门,当即做了决定。
行为太恶劣了!必须严惩!
于是趴在墙头还没蹦下来的叶闻,直接被带到了年级办。
因为才开学不久,叶闻又是刚入学的初一新生,学生资料不完善,家长联系电话一个都没有。
教导主任把办公桌上的固定电话往叶闻面前推了几厘米,等着他打电话叫家长。
叶闻低着头,手指捻着校裤裤腿一侧的那两条白杠。
他有些郁闷,自己不过就是想吃一个章鱼小丸子,怎么就严重到要叫家长了?
教导主任铁面无私,吹胡子瞪眼的,不打电话不让走。
接到电话的时候,贺尧正在上课,手机在口袋里一直震动。
他皱着眉,盯着陌生号码不耐烦地接了起来,结果听到叶闻哼哼唧唧的声音,当即从椅子上站起来,推门就走,在讲台上讲课的数学老师喊都喊不回来。
叶闻跟贺尧在同一所学校,一个在初中部,一个在高中部,中间隔了一堵墙。
贺尧按着墙壁三两下就翻了过去,不到五分钟就站在七年级的年级办了。
少年身材高大健硕,长期进行户外运动,身体晒出了一层好看的小麦色,因为放学后有一场篮球比赛,穿着黑色的球服,胸前印了一个大大的“23”。
“你是叶闻什么人?”
因为来的速度太快,而且穿着打扮一看就是高中生,教导主任不得不怀疑这个少年是叶闻雇来的‘家长’。
也不怪他多想,主要是以前有好几例这样的事情。
像是期末考试没考好,要来开家长会,正巧隔壁是高中部,去厕所球场随便拦个人,掏点钱,就雇来了,说是哥哥姐姐来给自己开家长会。
刚开始老师一点都没有怀疑的,还是后来家长把电话打来说没有看到学生的成绩单,一调查这才知道真相。
所以后来二中凡是要叫家长都默认非哥哥姐姐的家长。
“是他哥哥。”贺尧回答。
注意到教导主任怀疑的眼神,贺尧突然想起二中叫家长的传统,面不改色:“我叫叶迦,我爸妈正在工作,就让我过来了,不行的话,我现在给我妈打电话。”
因为家庭熏陶,再加上经常被扔到部队训练,贺尧就算是坐着也坐得笔直,不像外面的混混骨头都是软的,恨不得瘫沙发上,加上他看起来一脸正气,解释的也非常真诚。
所以教导主任的疑虑消了一些,想着刚入学可能不知道学校的规矩,这次就先算了。
能当上校领导总要有点特长,例如:能说。
教导主任抿了抿头顶所剩无几的头发,很快进入状态,一脸严肃的和贺尧谈关于叶闻违反校规校纪的事情。
因为是叶闻的事情,贺尧耐着性子听他讲,如果轮到自己身上,就直接推门走人了,要是能听个一两句都是给他面子了。
可能因为贺尧时不时点个头配合一下,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听,赞同他的观点。
教导主任没了刚开始的严肃,单方面觉得相谈甚欢,而且一暑假没给人做思想工作了,情不自禁就说得有些多了,从翻墙逃课不对扯到学生的教育问题,然后又扯到青春期的小男生思想偏执,要多谈话沟通,来来回回讲了一个多小时。
“初中这个阶段,学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