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人为恶,没人能磊落一辈子,他除外。
活在Yin沟的蚂蚱或者蝼蚁都见了世界之大,可不曾踏出过这Yin沟的半边天,这里也有勾心斗角,糜烂本性与毫无用处的底线混杂在一起,散发的味道直令人恶心捂鼻。
世界只是Yin沟的放映,它不比那半日透过的光撒在臭水沟的角落里,给它们一点儿希望好多少。
我吃过最差的晚餐,那是五块钱买剩下的烧饼,那家黑店的摊子老板油光满面,肚子里装得全是过期器官,以至于搞得我胃病又犯。从监狱里出来我晦气得喝水塞牙缝,走路踩狗屎,好似上帝从我未出生时就已经开始放弃眷顾我了,就连名字也那么晦气。
柏?余?哪个余,多余的余,世界不要的东西。
父母剩下的一团血rou罢了,他们视我为弃履,上帝视我为草芥。
曾有犯罪史例,加上大学还没读完就出来混了个人不人模样的,做了狗仔这一行,就开始跟狗屎运一点都不沾边,直接狗屎了。
可是我还是愿意,我愿意收人贿赂指使我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行业就是这样,可我也只接抓小三这玩意。见多许多有气质的富人,也见过许多不要脸的指鼻蹬脸的小三,可是哪有那么多人天天出轨,偷腥的猫也会腻了鱼转而吃主人丢弃的骨头啃。
干这一行得人多了,骨头自然也不够啃,于是我开始另寻生路,不接人人喊打的小三黑料了,转行为黑那些光鲜亮丽的大人物,大人物指什么,指那些具有号召力的,哦不曾想,一张凭书,黑字亮眼写着捐赠五百万的人确是在打幌子罢了,我气不过那些把草芥不当人的人,当我触及到了那些大人物的所谓底线时,他们就开始张牙舞爪地漏出了本性,
他们努力辩驳的样子和气得恼羞成怒满脸通红的样子比那些小三叫嚣得更好看。
当年满眼藏着深意对着那个亲手把我送进监狱的人笑得狰狞,用狱长当时话说:令人害怕的恶魔。
光鲜亮丽的人物越是害怕我们这种像章鱼一样的小人,一条条触须一点点地敲开他们黑暗的一角,他们害怕得把我的须给剁掉,丢进大海里,可不曾没了须的章鱼还能活。
我不是恶魔,我是在人间的泥潭。
在监狱里结交的好友不多,但他们都很为人狡猾又对义字忠恳。出监狱时,我们便分道扬镳。
坐了一年牢,以前那些不正常的饮食作息都改得一干二净,一到十点倒头就睡,我重拾自己的本行,没办法我干不来别的,别人也不愿意要。
我有一个营销号,登上时,许多条信息都在一年前,对别人来说我仿佛石沉大海,当我把最后一点的黑料爆出来时,一群人有指责有骂,坐等着风水轮流转。
“你好,预言家”一条陌生人的信息突然跳了出来。
还未等我回复,对方已经开始讲了条件,干净又利落,不一点儿拖泥带水。
“给你一百万,给我一年内爆出顾凛清的黑料,如果挖得深,我愿意再加价,有兴趣联系我”后面加了一串数字。
我坐在屏幕前冷僵一会,一百万是什么概念不曾想过,我兜里最多得钱也不会超过五千,早餐午餐晚餐加起来不会超过五十。
这个数字令我大脑不会运作了,一年的时间里仿佛世界变了,所有人都已经在日进斗金,只有我揣着那十块钱,还得跟司机议价能不能便宜一些。
嗤,可笑。
按着那个人给出的三个字搜了会资料,这个人完全没有黑料,近年来都没有人挖他的黑料,我不禁心里紧张,手涔出了些许汗水,会不会又和那次一样,那些被爆黑料的人没有再出来反驳是因为都被抓进去坐了牢还是被灭口了?
哦,还是这个人真的纯透彻底,没有黑料?
连女朋友绯闻都没有,玩禁欲吗?
我给那一串陌生的号码发了信息过去:“这个人能有黑料?”
手机震响时,仿佛不耐烦一样的语气:“钱不够?这算是定金,事成后翻倍。”
我挑了挑眉 猜定对方不是个缺钱的主,仿佛只是和顾凛清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罢了,至于关于什么,我不去猜想。
“一个出道到现在的人都没有黑料爆出来过,你让我一年内就挖出,怕不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
开弓没有回头箭,原本以为会终止这一场巨额交易,但是从对方发出来的信息时彻底打破了我的想法:“给你三年内,挖不出黑料定金得全退,反正还另有其人。”
三年够多了。
我摁下那老旧的手机屏幕,发了出去:“行”
“作为交易,自然面对面签约合同,下午三点华景街洛洛咖啡厅二楼见。”
接到这一信息时,我长吁了口气,至少明天起我不再用五块钱十块钱和别人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