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生后的第六年,开始有了记忆,从记事那一刻起,我只知道妈每天如一个贤惠的妻子等待我爸回来。微弱的灯光摇摇欲坠,外面的暴风雨般的黑夜,那晚等到的却是嗜酒成性的男人,门板被当成了拳击板,一脚踹开似的,他醉醺醺的指着我妈说道要和她离婚,我妈当时的脸上可以用万念俱灰来形容,她没有哭,好像暴风雨终于来了。
我妈把站在桌上玩纸牌的我抱回了房间,哄着我呆在这玩会,我爸在客厅破口大骂,骂什么?骂她一个女人毫无用处,我妈能上厅堂下厨房他不知足,他笑我妈比不上别的女人花容月貌,为什么还有些臭虫还会抱怨女人外貌呢。?
客厅那旁丑恶嘴脸?的男人站在这个低微的世界一角里抱怨发泄自己的不愤,随后进来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我好奇地爬在了门后,透过裂缝目光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她一身的刺鼻香水味随着她身子的扭动缓缓地飘进我的鼻子,我皱了皱鼻梁处,抵触着这糜烂的气息传进我的嗅觉里。
她那妖娆的身子和唇上那火焰的红色唇膏似乎再告诉我,爸爸爱她,不爱我妈妈了。
女人手里拿着包,从她那纤细的手里挑出了一张纸,用着不屑的眼光递到我妈面前,两个女人比起来时,我妈输了,她输在了别人那气质和美貌上,可是我妈没有她一身sao气缠身,尽管这个女人很让我爸着迷,但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个女人看上我爸哪里?
后来我终于知道,偷腥的猫不是喜欢鱼,而是享受偷的乐趣,再于刺激,无论是荤还是素,她都愿意偷,乐意偷。
妈妈撇了一眼在房间的我,四目对视,她冷静地对那个女人说道:“孩子的抚养费不能没有。”
“五十万够了吗?我开支票给你” 女人扶着我爸,我爸几乎整个身子靠在她身上,那粗糙又油腻的手在她的tun骨处来回抚摸,他在表示:他很爱这个不女人。
“好,”妈妈卑微又无奈的语气藏着哽咽,她那颤抖的身子出卖了她脸上的镇定,她没有那么坚强。
我拿着手里的积木走出时,那个女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望着她,她望着我。
最后出声的确是我那酒醉的老爸:“儿子,来,叫妈妈。”
女人嘟喃几句,表情里有着凶诉,似乎在责怪我爸醉人说醉话。
尖锐的一声让我骤然心里颤了颤,妈妈那嘶哑地喊着:“柏盛你还是不是人?”她用力地推拱着他,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上,他踉跄几步,被后退在墙上抵着。
一切的隐忍在这一处爆发,刀上的白光吓坏了我,我跌坐在地上骇然大哭,我妈一把刀扎在我爸的腹部处,血沫横流。
哭声和女人的尖叫声在这里回荡,在这间不起眼的屋子里同时两个人的血ye流淌在了地上,交织在一起,汇成一小条的河流,慢慢地冲向我,我不顾怀里的玩具,瞪着腿后退着,似乎那一摊血迹会把我也带走。
在我的视线落在我妈身上时,那把尖锐的刀子扎在了她的心脏处,她倒在我爸身旁,醉酒的人似乎一下子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腹部流了血,他开始慌了,旁边的女人急忙摁着手机打着电话呼救。
女人绕过我妈的身子蹲下来替我爸摁着受伤处,这一秒里,我妈的存在似乎随着她的心跳声消失了在这个世界,没有人注意到她。
我喊了妈妈两声,她就那样倒在那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我似乎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哭了,仿佛我妈这些年教会我的东西一下子全忘了,忘了怎么哭,忘了回应那些医护人员,忘了那些向我问话的询问我应该什么样回答。
最后我妈被判定了是自杀,来接我的是一个男人,他与我爸一样的年纪,但是他穿着一身的正装,端庄的看着我,把抱了起来安慰道:“不哭,今后我替你妈妈照顾你。”
我没有哭,我脸上看不到一丝泪痕,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努力记着那个女人和我爸的脸,我知道我这一被带走就会忘了他们的脸。
男人家里并不富裕,他白天似乎干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所以每次出门都要警告我不要告诉别人。
他有几个朋友,喜欢叫他大哥,我认为他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她的那些小弟留下来看护我时,会教我一些打人得招式,我每天除了待在屋里发呆,剩余的事情就是找他的小弟打拳学武。
手脚不稳,马步也扎不准,他回来时见到我就是宠溺地嘲笑一声:“这么小就想打人,嫩了点,去,歇着去,都十点了”说完,他边会轻拍一把我的后脑勺,推我进房间。
七岁了,我会爬在窗上看着那些成群结队的孩子背着红色蓝色书包走过这个Yin暗的巷子,那个男人不让我下楼,我便只能在这趴着看。
为了找乐趣,我会吓唬那些走过这条巷子的同龄孩子,可是吓唬久了,便没有人再理会我。
我也失去了乐趣,我对外面世界没兴趣,男人也不允许我出去。
这天那Yinshi的旧巷子里传来了稚嫩男孩的哭声和男人的吓唬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