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还没有回来,平时他总会在十点后回来,我能听到他扭开门锁的声音,然后我迅速地跑到床上睡觉,他会偶尔推开房门看我睡了没有然后无声无息地关上,为了听他那细微的扭锁声我发觉自己听力敏锐了不少。
夜晚两点的街巷那头,摩托嘟嘟地开着,咆哮似的尾声极速地划过,还有一些人声的吵杂,无不在向黑暗处的我炫耀着外面有多Jing彩,可那个男人告诉过我,要是踏出这扇门意外被杀了,他是不会埋葬我的尸体的,让我尸体在巷子里发烂生蛆。
我当时对他说:“我喜欢待在这个房间里。”
他很安心地摸了摸我的头随后便会变出一颗糖果递给我。
我趴在窗台上,透过铁栏杆,望着那边隐隐若线的繁星,可是这里的楼层太高了,住在三楼的我只能望到那一平方大的星空,有时会这里会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糜臭腐烂的气息,似乎像是什么动物死亡了。
那个男人说得没错,我还没有自保的能力,就学会应该把自己关在安全的牢笼里,外面腥风血雨,他们不会打开一扇自己上了锁的牢笼。
放在我左边的是一铁盒,我想糖果把它给填满,这样我就能拥有一罐的糖果而不是一颗,吃了就再也没有。我捂着那些糖果,仿佛是我无趣生活中的一点甜味,光是看着就足够了。
这个巷子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变得愈来愈寂静,有时我甚至能敏锐地听到那些出来偷情的男人,和那些出来卖身的女人,在黑暗Yin冷的挤碍的街角里赤裸交 媾着。
我有时觉得有趣,有时觉得恶心,有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对话,仿佛都在上演一次生离死别的场景。
男人:“就玩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女人:“多少钱,快点,我还得回去接别的客人,这个月你都来四次了,腻不腻?”
男人:“不腻不腻嘿嘿嘿”
女人:“下次我不会再接你的了,我腻了。”
仿佛情景再现一般,我联想到了我那人渣父亲跟别的女人偷情时的样子,恶心透了。我直捂胸口朝那头咆哮:“不害臊啦不害臊啦,都嫖人家四次了得不得病啦”随后便能听到那些男女之人迅速地逃离的脚步声和唾骂声。
我的乐子又没了。
我又重新抬头,抓着铁栏杆,把自己的身子尽量地贴出去,以望得那一片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星空,那一小平方的星空,我觉得它比任何东西都让我喜欢。
远处那头传来了几声架势凶狠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寻思着,又有乐子可以看了,可是街巷太暗,我只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男孩的喘息声。
最后我看着远处那几个男人体格的身影追着男孩子,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孩伸手很敏捷,远远跑得过那些追在他后面的猎人。
可惜这里的街巷杂乱,他跑进了我视线内的这条巷子,这里是死胡同,男孩似乎被眼前的黑暗震住了,脚步不再往前,后面那几个男人Yin戾地笑了几声:“跑啊,还能跑那去呢?我今天不弄死你对不起我追了你两条街。”
“就你们几个废物,才追我两条街,呵”重稚的男孩声喘着息紧绷着。
我心道不妙:他要是死了尸体又得烂在这里没人收拾,以后肯定更臭。
我拿了那个男人的辣椒酱,他平时爱吃辣,厨房里总会放置几罐辣椒酱,有时偷偷尝过一口,辣到烧心烧胃烧脑子似的把我给呛哭,我一度认为那是能和炸弹比拟的危险化学物品。
我从里面费劲地开了锁,跑了出去,找到那几个人,只见那男孩已经被打得苟延残喘似的,表情里的倔强没让他哼出一声。
没人注意到后来了个屁孩,所有人都在狠狠地教训着那个男孩,男孩看到我时表情更是暗淡了下去。
我朝着那几个人的背影喊了喊:“喂”
那几个男人缓缓回过头,放下了那个男孩,朝着我过来,吓唬道:“小屁孩你也想死?”
夜里我比他们更习惯黑暗,他们离我愈来愈近时,极速地一把撒在他们的眼睛里,因为身高问题,撒得不多,三个男人的眼睛和脸上都沾着我的手上撒过的辣椒酱。
他们痛苦地哀嚎着,曲张着身子倒在地上滚,表情狰狞着不断地发出令人颤栗的声音。
我把剩下的辣椒酱又一把撒在他们的脸上,心里想着他们无限的疼痛不得抖了抖身子。
男孩看着我缓缓地站了起来,因为被打得似乎腿站不起来,他撑着另一只腿的膝盖站着。
我看着他,丢掉了那一瓶辣椒酱,擦了擦手,也不好去扶他,毕竟他满身伤口,这个时候去扶就是伤口撒盐。
我对着他说:“跟我过来。”
地上那几个男人已经倒在一旁乱挥抓着,但男孩身手还算灵活躲开了那些人的手。
我极少下楼,几乎有点儿忘记自己在几层,上到四层楼时,那个受了伤的男孩只上到了三楼,疼痛使他不停地喘息着,我又爬下楼,才想起我在三楼。
男孩一脸莫名其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