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上空,成群的尸焰鸟啸叫着挥动烈焰之翼,绕着湖打旋儿。
喙中喷出一束束滚烫的火柱,直入湖中。
幸好湖水冰寒彻骨,一瞬间溶了那滚滚烈火。
二人仿佛一会儿身处寒天冻地,一会儿又入炎暑之境。
在水中隐蔽等待的时间可谓是度秒如年。
“咕噜噜……”
祁翊见那人拧着眉头、手舞足蹈着想说些什么,连忙游上前捂紧了他的嘴。
他怒视着祁翊,手攥着拳狠狠挥上来,但因水流阻力,拳风只软绵绵地擦过了祁翊的头发。
祁翊怒极,也不甘心地提脚踹他,“咕噜!”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始终盘旋打转的尖啸声终于不耐了起来。
好不容易待那刺耳的叫声渐渐远去,二人在水中憋气也已至极限。
他甫一起身,衣摆溅出漫天水花,“你这什么馊主意!本尊何时有过这等、这等憋屈之时!”
祁翊攥住shi漉漉的衣袍挤着水,讽道,“不然你再冲上去与它们搏一搏?”
过了半晌后,“罢了!”
他桀骜地抬着下巴,“再与你这懦弱之辈计较,反倒让本尊失了风范。”
“让让!”祁翊抓起下摆,一把推开他,自顾自地往岸上走。
他不悦地冷哼一句,“本尊定要你好看!”
在冰湖中泡久了,四肢都冻得寒冷麻木。
shi透的衣裳挂在身上沉甸甸的,宛如负重千金。
祁翊寻了处空地,盘腿坐下,运功调息。
莹莹幽蓝之气萦绕在他的周身,不一会儿,衣服上的水渍慢慢消失了。
然而施用这基本的祛shi法术竟也耗费了他大半的灵力,只见他冷汗覆面,呼吸渐渐紊乱起来……
蓦然睁眼,祁翊大喘了一口气,深觉不安地探了探丹田处的灵气走势,眼中惊疑交加。
“神君看起来脸色不佳呀,莫不是在害怕什么?”耳旁传来那人碍事的嘲讽声。
天色渐渐Yin沉了下来,天边传来的阵阵闷雷声,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
快下雨了,可还没找到能庇身的地方。
这怨墟浩瀚无边,触目皆是茫茫荒野,偶有树丛湖泊,却是难得看到能栖居的山洞。
祁翊心中烦闷,冷下脸道,“我问你,我究竟该怎么离开这鬼地方?”
那人不知何时脱了外袍和内衬,圆润的水珠淌过Jing瘦的胸膛,不住往腹沟滚落,再缓缓流入那令人遐思之地,“想出去?不如神君先求求本尊。”
“飕飕!飕飕!”
祁翊警觉道,“什么声音?”
“轰隆!”一声巨雷自当空劈下。
“飕飕!”
话音未落,无数臂膀粗细的黑绿藤蔓从四面八方遁地而来,来势汹汹地扑向两人。
头顶雷声轰鸣,天幕已然落下。
一道刺目闪电划过天际,映亮了地上无数张牙舞爪的毒蔓,好不骇人!
天色昏沉,又因藤蔓遮蔽,竟不见了那人踪影。
脚踝被紧紧绊住,倒刺钻进细嫩的皮肤里。
祁翊费力举起剑,劈断了三根,断裂的藤蔓扭在地上抽搐,流出脓血,气味甚是刺鼻。
刚喘上一口气,几根毒蔓倏得袭来,手腕一痛,斩妖剑被狠狠打落在地。
脚腕上的伤口被倒刺撕开,血ye流淌在那蔓上,那邪物竟鼓动吸口渴饮起来。
无数毒蔓闻得血腥味,已然快速缠了过来,扭曲着爪牙紧缠上他的四肢和躯干,将他高悬至半空,似在耀武扬威。
无数尖刺狠狠扎进了他的皮rou里。
他的四肢被紧紧箍住,半分不得动弹。
一挣扎便感觉那倒刺愈来愈紧地勾入他的血rou,滚烫的血奔涌而出。
一时间恐惧极速上涌,头皮发麻,尖锐的刺痛燎原一般席卷了他的意识。
而他体内的灵力也如血ye一般渐渐往外流逝。
一点也使不上力。
他闭了闭眼,绝望中几乎是愤恨地责骂自己。
祁翊,你……你真的好差劲。
“神君真是好风采!”那恼人的声音又Yin魂不散地传了过来。
祁翊根本动弹不得,听闻,也仅仅是费劲地转动眼珠。
他白着脸哑声问道,“……你怎么没事?”
“神君不知,这邪物只吸食至阳至纯之血,像本尊这副至Yin至煞之躯,它可无福消受。”
“那你还……”祁翊忍痛,蓄力吼道,“不滚来帮忙!”
那厢却仍看热闹不嫌大似的,讽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呵呵,没想到神君大人还有不得不求于本尊之时啊。”
没见他怎么出手,耳旁只听见一连串“哔剥哔剥”的烧灼之声,那些毒蔓突然像烫着了火似的,不安地在他身上剧烈扭动,遂争先恐后地收回了爪牙。
“本尊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