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容柬没盘问成盛钰,因为吃完饭小江就自觉进入他们房间发光发亮,还霸着盛钰不松手。
不知道是不是容柬的错觉,他总觉得小江今天看他虽然脸上还是笑嘻嘻,但是眼里充满了敌意,脸都鼓圆了不少,像橘猫在扮雄狮捍卫自己的主人。
没办法,只能先去洗澡把空间留给他们。
小江鬼鬼祟祟地拉着盛钰坐在沙发上,“哥,咱要不跟导演组说换间房?你不是不喜欢跟人睡一起吗?”
盛钰心里有些烦躁,从之前起眉头就没舒过,“不用。”
小江有些急,凑得更近,压低了声音:“那什么,咱不挤在这儿好不好?”小江从刚才进房间起就觉得这个房间的氛围怪怪的,拖鞋双人份的,枕头双人份的,浴室牙刷毛巾也是双人份的,大大的落地窗配上暖黄的灯光,看哪儿都是暧昧的,连墙角堆着的行李箱看起来都那么登对。这种环境下太容易出事儿了,尤其是盛钰和容柬。
他要救出他哥!不能让他哥再受什么伤害!小江暗暗握拳!
盛钰觉得小江今天怪怪的,特别对容柬,像防贼一样,生怕容柬靠他太近,“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小江的包子脸皱成一坨,眼神担忧的看着盛钰,似乎极其挣扎,“哥,要不咱不录了吧,违约就违约了大不了赔违约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盛钰看他这副样子,稍微压下了点心里的烦躁:“怎么了?以前没见你这样。”
小江急忙,“你看啊,你自从进了组,又是吐又是蘑菇中毒的,我,我觉得不吉利……”有理有据,这一行就信这个,换做别人可能也就听了。
盛钰看着小江:“你看我像是很有钱的样子吗?你知道违约金多少吗?”
小江委屈:“那、那咱也不要了,健康重要!”
“小江,”盛钰的声音压沉了些,“老实说。”
“你以前是不是喜欢他?”确定了墙上的摄像机被挡住,盛钰的麦克风也被关掉,小江两眼一闭才敢问出口。
盛钰有些诧异,他没跟小江说过这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年前,你喝醉洗胃那次,我去大排档接你……”小江望着他,眼里更多的是心疼,连带着盛钰的心也跟着抽了一下,“你那个时候满手是血,老板说你随便砸了一个酒瓶就开始写字,写了一地,拦都拦不住,我走过去一看,全是、全是容柬。”
那个时候他想的是一辈子也不要让他哥再见到这个人,只是在后来的岁月里盛钰再也没有过那一晚的脆弱,久而久之,小江也就忘了。
盛钰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得真诚一点不让小江担心,却觉得被扯回了那段满是灰色压抑的时光,那是盛钰记事后的第一次哭,哭得歇斯底里,那是他一直等待的希望残忍破碎的时刻,没有半点征兆,突如其来让人无法防备,一把铁锤狠狠敲醒了他的陈年旧梦。
最后还是只得拍着小江的肩,“你别担心了,回去休息吧,我知道处理。”
你处理什么?你能处理当时还会醉得半死都不敢去找容柬?他哥什么事情都压着的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小江是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家里供不起大学迫不得已出来找的工作,当时只有电线娱乐这个公司刚好急缺艺人助理所以要了他。
他跟的第一个艺人就是同样十八岁就签了经纪约的盛钰,那个时候的盛钰脸上早已没有了同龄人的青涩,做事总是带着一股常人没有的执着劲,疯狂视镜疯狂接戏,什么角色都演什么剧都接,一个刚进影视学校的大学生,就算脸惊为天人也只能混在各大烂剧里面当一个花瓶。
也就是那段时间,盛钰平均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没有多少时间能回学校上课,被学校警告差点退学。周遭同学都说他想红想疯了,明里暗里嘲笑过他、诬陷诽谤过他,宿舍床位被占了还被舍友理所当然的回“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们就拿来放行李了。”最后半夜无家可归只能拖着行李箱去酒店开房,第二天回去继续上课。
难得回学校上课还被教授当面讽刺:“有些同学别心气太高太急躁,学表演的最忌讳一步登天,更何况还是只没有打理过的野鸡。”满教室响起了巨大的笑声似乎想掀起顶盖,同学都在嘲笑盛钰的不自量力,盛钰只是默不作声的坐到了最前排,因为那里四周都没人。
但是那段最难的时间里,盛钰没有哭过,一次都没有,舆论从来没有将盛钰压垮。五年前的那夜,盛钰哭泣的缘由小江至今不知,他只知道不会是因为那些丑言,而是容柬。
但是盛钰不会听劝,小江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只不过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要试一试,能不能劝动。
无奈,只能拉着盛钰的手:“那咱们说好了,要是……要是你难过了,咱们立刻走,违约金咱不在乎!”
“哥,别再受伤了……”
盛钰回握小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
……
容柬今天洗澡特地拖了点时间,就想等小江走了再出来刚好说事,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