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政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和柳沅亲吻更幸福的事情了,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拨开了柳沅单薄的衣襟,粗糙简素的布料贴着他的手背上轻轻擦过,他用发抖的指尖往前一探,柔软温热的皮rou与他相逢,他梗着脖子重重吞咽了一下,生怕心脏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沅沅……”
他哑得太厉害了,声带震颤的瞬间,他都没听出那是属于自己的声音。
跃上天际的烟火将黑夜渲成白昼,热烈、耀眼、极致,可以将所有他物驱赶殆尽。
楚政喃喃出声,用尽全力收紧了手臂,他拥着柳沅的窄腰埋去床里,任凭蓬松的被褥在他们身下扭成一团。
圆月星辰,山野村舍,灯火烛台,桌椅床榻,万事万物消散干净,他抵上柳沅的额头喘息出声,鸦黑如墨的眼底只被柳沅一人占得满满当当。
水到渠成的事情,失忆的人也大可遵循本能,楚政撩开了柳沅的长发,细软的发丝从他指缝里匆匆而过,留下了寡淡却清晰的皂角香。
楚政着魔似俯下了身,沿着柳沅的颈侧缓缓往下嗅着,灶台间的烟火气,醇厚涩苦的药香,山林野花的清甜,以及白日晾晒时被褥里存下的阳光。
这都是属于柳沅和他的气味,是最平凡简单的,也是最令他心安的气味。
柳沅的衣裳并不合身,只稍稍一蹭就能随意敞开,楚政嗅了一路蹭了一路,再回神时,柳沅上身早已衣不蔽体。
“沅,沅沅……”
烛火跃动,小小的光点同时落进了两人眼里,楚政忽得僵住了身子,再一次呆呆傻傻的滞了呼吸,他不可置信的停下了动作,一时连抚在柳沅腰间的手也不敢乱动了。
柳沅左侧的小腹上有一朵欲放将放的莲花,花瓣水红,瓣底浅绯,弯弯细细的荷jing是细笔浅勾,延去了令人浮想联翩的隐秘地方。
这大抵是天底下最艳丽的莲花了,绘在这样的部位,染着这样旖旎的颜色,叫读书人看去,怕是会觉得误了这花的清名。
“不喜欢吗?”
柳沅浅浅笑开,勾过了楚政的颈子,他们像真正的爱人一样交颈相贴密不可分,可他眼里太干净了,他启唇吻上楚政的腮边,浅色澄明的瞳仁像是一汪不沾凡尘的秋水。
“不……”
楚政移不开眼睛,他屏着呼吸将手指停在柳沅的小腹上方,迟迟不敢再摸。
那花太漂亮了,妖冶与清丽本该是天底下最违和的两种感觉,可放在柳沅身上却是恰到好处的。
菡萏欲放,花枝窈窕,能捂软人心尖的水红色在苍白的皮rou上徐徐晕开,浓处不俗,淡处不寡,像是俗世话本里的山野Jing怪,一边是吸人Jing魄的低劣手段,一边是不染纤尘的眉目低婉。
“不是——不是的……”
柳沅问的方式有些特殊,楚政是个实诚人,情之所至,少得可怜的脑子彻底不好用了,他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本是要为了表达喜欢而点头,但他很快发现这样不对,于是他语无lun次的咬了一下舌头,慌忙用力甩了甩头。
“喜欢,喜欢!沅沅……沅沅好看,喜欢的!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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