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是被电话吵醒的,下午的时候天空下了雪,朦朦胧的跟催眠奏一样,室内暖气开的充足,睡意打败了兴趣,就抱着热狗昏昏欲睡过去。
小猫少有的乖巧,没吵醒陷入梦镜的爸爸,百般无聊下准备睡个回笼觉,桌上的手机就疯狂振动起来,吓得它一巴掌拍在白宁胸前。
一阵吃痛。
“嗞——热狗,你想把我拍死吗,那么用力。”
被吵醒的兔子还红着眼睛,声音带着些慵懒,寻找手机的动作有些急切,振动声让他脑门生疼,心里骂着打电话的gui孙,又吵你白爷爷的清净。
“喂,宁哥。”
很是应景的一个白眼。又是秦止那孙子,上辈子可能跟他有仇,晚上被扰的不能睡觉就算了,就连白天都不让人睡个安稳觉。
“有屁快放,爷睡觉呢。”
“我等等有个紧急会议,兜兜没人去接。”秦止声音有些拘谨,斟酌了片刻又开了口,“宁哥有空吗?”
白爷爷不是很情愿的起了身,抱着怀里的热狗连连叫苦。
“那么多助理不用,偏偏要我去接。万恶的资本主义,奴隶可怜的小白。”
可惜,没得到热狗大人的同情,它赏了铲屎官一个眼神,踏着优雅的步伐去小窝睡觉了,留下白宁一个人面对家里的小恶魔。
掐着小孩放学的点才启程,白宁看着家里如同摆设的自行车,想了想步行的路程不过十分钟,还是不要去勉强自己好了。
平平淡淡才是真啊。不可疾行,不可浮躁。他告诫自己。
硬是把十分钟的路程磨蹭拉长了一半,幼儿园的装饰陌生又熟悉,上次来接秦慕柏好像已经是两个月以前,还差点没被园长当成拐卖儿童的坏人挡在门外。
“你骗人,你就是没有妈妈!也没有两个爸爸!我就只看过你爸爸接你,从来没见你爹地接你,你就是骗人鬼,秦慕柏是说谎Jing!”
刚进班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秦慕柏在跟一个高自己半个头的小孩互怼,一旁的老师也奈何不了无端吵架的两位少爷。
“兜兜,过来。我们回家了。”
他只当是小孩之间的吵闹,想赶紧回家窝在床上,不想去理会小孩的矛盾,毕竟年龄大了也听不懂。现在小孩的脑回路可神奇了。他扭扭脖子,下午靠在窗上睡觉有些难受。
可扑倒在他怀里的小兔子是少有的模样,像个小狮子一样往他身上爬,转头凶狠的向敌方示威。
“我才没有骗人,我爹地来接我了!”又傲娇的吐了吐舌头,倒是很像白日自己的样子,学到了Jing髓。
“你爸爸还没有来接你,可怜鬼,可怜鬼。”
白宁抱着看戏的心理,准备回归一下自己的童年时代,这对话倒是耳熟,小时候自己常听,一开始也是愤怒的,到后面反倒习惯,也不去反驳。
敌方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角色,哪里肯甘拜下风,“他才不是你爹地!我从没听过你叫他爹地,上次老师还说你哥哥来接你了,我看到了就是他!”
被触逆鳞,小狮子发了火,松开刚刚紧抱的保护神,对着对面小孩就是一推,“他就是我爹地!”
教室瞬间被哭声填满,慌了手的老师赶紧扶起小孩,嘴里说着安慰的话。这幼儿园的小孩非富即贵,她可不想因此丢了工作。只能有些为难的看着在场的白宁。
白宁一向自诩自己的爱憎分明,拉着秦慕白开口道,“秦慕柏,跟你同学道歉。是谁教你一言不合就打人的。”
“我又没有错!我凭什么道歉!”兜兜搅着小书包的带子,哇的一声也哭了出来。
他一直不是一个心细的人,听到小孩哭的时候只觉得吵闹,又觉得是小孩无理取闹,更是烦躁。
他拉过哭得伤心的兜兜,俯**的动作还是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压迫性,“秦慕柏,快点道歉,只有坏小孩才会无理取闹哭鼻子。”
秦慕柏被教的很好,从小就一直都是待人礼貌的性子,除了对待秦止时少有的撒娇和跟自己的嘻笑打闹,他一直都比其他孩子成熟懂事几分。
白宁见他不说话,正准备继续开口。
小孩拍掉了自己抓着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对着他就开口。“我才没有无理取闹!是他说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爹地。别的小孩都有两个人来接,可是我一直都只有爸爸来接。他们都笑我!爸爸说过你就是爹地!你才是坏小白!”
肯定在气头上,说话都乱了分寸顺序。那小豆丁说完就跑了出去。
白宁只好起身追他,显然一个小孩的体力好不到哪里去,加上秦止给他穿上的羽绒服又有些笨重。
白宁在后面跟着他走,气鼓鼓的兜兜在雪地里走的有些艰难,白宁自觉理亏要过去抱他,他了不想跟一个四岁大的小屁孩闹脾气。
回应自己的只有被拍开的手掌,白宁脾气本来就不好,接连几次也被闹得有些不悦。心想老子不如在家睡觉,以后谁爱接这祖宗谁接,反正自己是不接了。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