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楠宿舍的门口,司徒彻想了想,还是先抬手敲了小寝的门,等了一小会儿,里面没人应答,心下一沉。还好季遥告诉了她备用钥匙的位置,走到一个柜子旁边,果然从底下摸出一把钥匙,把门打开。房间很暗,没有开灯,司徒彻走到周楠床边,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她应该是在睡觉,把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果然烫得吓人。按下旁边的台灯,看了一眼周楠,带了一个黑色的眼罩在睡觉。
司徒彻走到桌子边,从口袋里掏出了药,取出一次的剂量,拿了周楠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杯倒了一杯热水,又来到床边。
“周楠,醒醒”,轻声地叫她,
周楠有些迷迷糊糊的,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叫她,可是脑袋好晕好沉,浑身没劲,她只想睡下去,可是那个声音一直在喊她,她在梦与现实之间挣扎。
司徒彻皱起了眉,把药放在桌子上,走到浴室打了一盆冷水,把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放在水里浸shi、拧干,又把她的眼罩取下来,用手帕轻轻擦拭她的脸,她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chao红,看样子发烧有一段时间了。周楠感觉到有些刺眼的亮光,眼睛闭得更紧,眉头也拧起来,不过脸上的清凉让她舒服了一些,以为是季遥回来了,
“遥遥别闹”,声音沙哑得难以辨别,
司徒彻把手帕折好放在她的额头上给她降温,看到她好像有清醒的迹象,松了一口气,还在担心怎么让她把药吃下去。
“等会儿睡,先把药吃了,好吗”,司徒彻本来就温柔的声音对着周楠轻言细语,
明显不同于季遥的声音让周楠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司徒彻满是担忧的脸慢慢地露出清晰的轮廓,好不真实,自己这是在做梦吗?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出了很多虚汗很不舒服,应该不是在梦里吧,想撑着坐起来,可是没什么力气。
“来,把药吃了”,看她想起身,过去扶她,给她披了一件外套,又在背后垫了一个枕头让她坐得舒服点,把药递给她。
周楠有些费劲地把药吞了下去,拿着水杯坐在床头,嘴唇有些发白,脸上没什么Jing神,但是眼睛看着司徒彻,一言不发。
司徒彻有些心疼她这个样子,刚才扶她的时候感觉到她的睡衣都被汗浸shi了,房里开的空调也有些闷热,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
“把衣服换了吧,很不舒服的”,
周楠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从床上缓缓地要下来,
“你干嘛!“司徒彻被她吓了一跳,抓着她的手,这人还在发高烧呢,
”拿衣服“,周楠语气平缓,
”我给你拿“,司徒彻急着说,说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放开了她的手,
看了她一眼,周楠心里叹了一口气,往衣柜那边挪动,刚走出一步,就全身无力倒在司徒彻怀里,散开的头发从司徒彻脸上、脖子上轻轻扫过,司徒彻的心里像是千军万马踏过的同时百花齐放,一下子心如擂鼓,好死不死的,周楠在她的怀里听到了,两个人都没有其他动作,司徒彻不敢动,她不知道周楠有没有察觉到,周楠不想动,这个心跳声她期待很久了,就让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好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周楠觉得有些冷,决定还是先换个衣服,想往前走,这一次是被司徒彻拉到怀里的。如果说刚刚那个拥抱周楠是侧对着她,那么现在,周楠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双近在咫尺还带着些无辜的眼睛,眼眸里好温柔,司徒彻愣在那里,慢慢地放开周楠,她脸色通红甚至超过了周楠发烧的程度,她刚才是下意识的做了那个动作,她不受控制了,周楠看出了她的想法。
没有再往前走,转身弯了一下嘴角,坐回到床上,
”衣服在左边那个柜子第二格“,声音里带着虚弱,
”哦,好“,司徒彻飞快地逃离了床边,站在柜子前握紧了拳头,她都做了些什么啊!不敢耽搁太久,拿了一套睡衣给周楠。
”你站在这里我怎么换呀“,周楠有些好笑地看着傻站在床边的人,语气里带着点小委屈,
司徒彻懊恼地走到浴室里,用冷水在脸上扑了好一会儿,她的智商在周楠面前好像变为负数了。念了几遍《心经》让自己镇定下来,听到周楠的声音才出去,脸上还带着水渍,显得有些狼狈,但是周楠没有看着她,已经重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了,这么折腾一番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周楠已经吃了药,也换了衣服,司徒彻放下了心,又伸手摸了摸她额头,还是烫,但是已经比之前好一些了,手帕换了一次水再次搭在她头上,把台灯熄灭让她睡的安稳些,准备起身离开。
一只手突然牵住她,
”别走“,轻声地呢喃,
”好“,司徒彻坐了回去,在黑暗里闭着眼睛回握住了周楠,心里混乱得惨不忍睹。
周楠一觉睡到了天亮,司徒彻在她基本恢复常温的时候已经离开了,睁开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心里有些失望,不会又是梦一场吧,从头上摸下一块蓝色手帕,她确实来过,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