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地宣泄过爱欲之后,他还嵌在她身体内,一手环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另一手意犹未尽地抚着她银白色细滑的发丝,眉目舒展地低头亲吻着她的发顶。
少女被他裹在被褥里,一手紧环在他腰上,侧躺在他的肩上,另一手揽在他颈间,乖巧而孩子气地,用银发的小脑袋眷恋地蹭了蹭他。
“西瑞斯,你娶我好不好啊?我好喜欢你呢,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不要和你分开。”
她撒娇的声音听着很满足,带着少女娇俏而天真的羞意,也没等他回答,她就哦了一声,接着自言自语道,“得先想到办法,把你从地牢里放出去才行呢……”
男子金色的眼眸骤然一缩,亲昵抚着她的发间的手狠狠颤了一下。
娶她。
她的话让他呼吸一窒,连心脏都停跳了一瞬。
他感觉得到,她说话间的憧憬。
多么孩子气,她真的还是个孩子,如此直白地表示她的喜欢。
但多么,美好。
她是真的爱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这是他这辈子,听过的,能听到的,最美好的情话,最动听的甜言蜜语。
甜蜜到,他的每一声心跳都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冬夜里,沉闷如擂鼓;满心汹涌的爱意,在一下下狠狠冲撞着他的心口,似乎要撞出一个豁口,渲泄而出;他抑制不住自己的心,它在sao动和鼓噪,像眷恋的小兽,想要奋不顾身地投向她,属于她。
可是,又怎么能够。
她是未来的女皇,修格怎么会肯,又怎么能够。
而且,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的心口封印着魔神的残魂,随时都可能失控,必须靠地牢里魔法阵压制。
她也不知道,她身边都没有任何的亲人,那完全都是因为他。
馥兰是他重伤的,于是修格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因为他失去了很爱她的双亲;她也不知道,她自己身体孱弱魔法亲和力差,那也是因为他,不是因为当时要护着他,馥兰根本不会受伤,也就更不会中毒。
她甚至不知道,他会爱上她,是因为心底一直埋葬的,少年时起对馥兰女皇,她的母亲的执念;他曾将那些龌龊不堪,求而不得的心思,直接寄托到了她身上。
要怎么去和她说,她此生所有的苦难,都是他带来的羯磨?
要怎么去和她说,他的心脏里沉睡着魔鬼,随时都可能醒来?
要怎么去给她看,他这颗丑陋肮脏得,让他自己都厌弃恶心的心?
她知道了,还会要他吗?
她知道了,会离开他吗?
男人眼神一厉,一霎不觉地死死环紧了她,掌住她银发的小脑袋摁在自己的胸口,力度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狠,想将她纳入血rou中,融为一体。
想都别想!
她已经是他的了,完全属于了他,化作了他的骨中骨,rou中rou;他这次,死都不会放手的。
“西瑞斯?”
许久没听到他回答,只是被他收手越搂越紧,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少女于是不舒服地扭了扭,从他怀里挣扎地撑起了身子一点,趴在他胸口,神色迷惑而认真地垂望着他,她问:“西瑞斯,说嘛。要怎么样,才能把你从地牢里放出来啊?”
“阿黛尔,你说过,想要我的心的。”
她迎面遇上了男人定定抬望她的目光,他看着她,大手覆在她细软的发间亲昵地轻抚着她,金色的眼眸温柔而幽深,一抹妖冶的红浮在眼底,带着难以细辨的情绪翻腾。
他柔声问,“阿黛尔,哥哥把心整个给你,你永远都别离开哥哥,好不好?”
“永远不会。”
少女闻言眼睛一亮,忘了自己之前问的问题。
她伏在他胸口,伸手来抚他的脸颊,笑意澈然的眼睛定定倒影着他的模样,纯粹柔和的蓝,美好得像是深湖中掬起的一捧,初开的水生睡莲花。
可是,他在这一瞬觉得,这双如此干净的眼眸里,倒影着的这个人,这双深处泛着血红的眼眸,真是丑恶得,不堪入目啊。
“我爱你,阿黛尔。”
他伸手挡住了少女的眼睛,掌着她的后脑压了下来,自己扬起头,缠绵而虔诚地,迎吻了她。
窗外鹅绒般轻盈的雪花依旧在一片片地,慢悠悠地飘落。有几瓣贴在了窗间,清晰的六瓣冰棱覆在窗间磨砂般的水雾间,从每一个朻角间蔓延开片片白羽般,结冰的纹路。
西瑞斯之后在西郡,再陪了阿黛尔三天,他说,第四天午夜的钟声敲响之前,他必须回到地牢里。
这是阿黛尔的生命中,最幸福的三天了呵。
在西瑞斯的怀里,枕着他有力的手臂睡着;早上同样在他的怀里醒来,被他牢牢地拥在臂弯间,一睁眼,就能看见他,看着他,深邃带着几分Yin柔的眉宇,高挺的鼻脊,金泽璀璨的眼睛,垂目凝望她时柔色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