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您看,吾主可以为了您,粉身碎骨,真是让人动容又嫉妒的,痴心一片啊。”
魔族亲王低低的,娇媚得几乎是呻yin的声音在阿黛尔耳畔响起,鲜红饱满的唇间,呼吸以诱惑的呢喃飐拂在她的雪颈上,她明显有着聆听心声的能力,因为她问:“小公主,您想不想为自己的心上人,做些什么啊?”
虺蛇冰冷黑色的舌信shi漉漉地,舔舐过她的脸颊,带起让人战栗的冰冷和微痒。
“您想帮他的话,只要您的心血加上……”
“闭嘴!”
男人一霎脸色骤变,狠戾的呵斥猛地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声音沉哑而Yin森,又一大片魔族在他暴怒的话音间,化作了半空中,肝髓流野的一片血骨之渣,“你要敢再说下去,我会用血咒,让你永世堕为魔奴。”
“哎呀,吾王真是心疼自己的心上人呢。”
千娇百媚的魔族亲王掩唇一笑,向他眨了眨眼睛,抛来一个媚眼。
“更让人嫉妒了啊。”
什么意思?
什么心血?
为什么,西瑞斯不肯让她再说下去?
她究竟,想说什么?她们之前说过,想要,给西瑞斯,自由?
可没待阿黛尔想明白,下一霎,耳畔魔族亲王妖魅的笑声就倏然而止,她似是不敢置信地低头,涣散的黑色眼眸直直地看向自己的胸口。
一截清澈而细长的纯冰质鞭尾,从她心口露出了个突兀,洇染了一片奢艳殷赩血色的尖尖。
一根冰魔法的长鞭干净而利落地,自她背后突入,扎了个透心凉的对穿带血而出,鲜血一滴滴顺着寒芒皎皎的顶端,欢畅地流淌。
纯血魔族的血,原来也是红的。
毫无征兆的寒意,在这个夏夜兀然地卷地而起,一霎间冰封万里的肃杀凭空肆虐,冰元素这一瞬疯了一般踊跃而出,极度危险的能量波动,风行草靡地压制了一切。
“刚才,似乎听说,你很想要我家女儿的心血?”
一个同样凉冷毫无温度的声音,在这一瞬响起。冰体倏忽间在半空中重重晶析而出,高层建瓴地开始搭筑而起,一扇冰门从无生有地飞速凝聚,然后被一双黑色的高筒军靴轻松一脚,粉碎成了无数四下飞溅清声一片的,雪块冰渣。
“你问过,我这个做父亲的了吗?”
魔法长鞭收势一抖,鞭尾便和之前无声无息地出现一般,猝然抽了回来,一阵剧烈的噼啪破风声间,收回到了主人手里。
门后出现的人,有着阿黛尔一样,如熔融的秘银流淌的银发,冷厉英气得棱角分明的眉宇,一双剔透淡漠的冰蓝眼眸,像无疆无垠的雪原上盛放的,冰生之花。
“修格!”
“父亲!”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只是,一个凝重低沉,一个雀跃惊喜。
修格·阿特斯兰公爵,摄政王冕下穿着一件素净锁金边的白衬衣,披着军装外套,眼风淡淡地扫过下方,狼狈得全身都在流血的黑发男子,轻嗤了一声。
“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没用。”
公爵从空中缓步而下,随着他的步履,闪亮的冰晶携着彻骨的冷流,在清脆而细碎的一阵噼啪凝冰之声间,簇簇覆盖过天地寰宇。先是试探的薄脆一层,然后猛地加厚成微蓝的冻层,头顶上这方魔法阵也在这一刹急促地凝裹上了厚厚一层冰阑,像是穹顶高悬的,雪窑。
“破。”
随着他一声轻描淡写的斥声,冰雪覆盖过魔法灰丝的穹顶顿时坍塌毁损,化作一地细碎如星光颓然堕落的,冰屑。
长鞭一收,就只剩下心口空空如也的狰狞血洞,尤莉斯的身体失了力气,在这一刻不可控制地软倒在地;阿黛尔抓住机会挣离了她的钳制,直接向几步之遥的黑发男子跑了过去。
“西瑞斯!”
某个少女的想法简单极了:父亲来了——安全了——哥哥快撑不住了——先帮哥哥疗伤。
在她投入他怀中的一瞬,西瑞斯也确实,到了极限,整个人都脱力地压倒在她身上,骤然加诸的重量让少女踉跄着连退了好几步,才扶住了他。
“阿黛尔!”
这个身形已是摇摇欲坠,需要完全倚靠着她才能支持的男人,却猛地合拢手臂牢牢抱住了她,他以不顾一切的狠劲,按着她的脑袋将她纳入自己怀里,桎梏得死死不肯松手,而任自己一身的血沾污了她雪白的衣裳。
“阿黛尔,你别离开我!”
他的声音,带着她有些不懂的不顾一切和绝望,尾音都甚至似是在颤抖。
她实在满心疑虑,却也顾不上问了,只是一边忙着往他身上施回复魔法,一边柔声安抚他难得的脆弱。
“西瑞斯,没事。不离开你,不会离开你。”
“阿黛尔,离开那个居心不良的小子,过来。”
公爵冰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