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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洛一提前到了花芊家里,想着反正也闲来无事就在厨房里帮着管家王妈打下手。王妈见严洛一又礼貌又勤快心里是特别的喜欢,回想半年前他来家里养伤的时候还是个沉默寡言的病号,没想大半年不见不但人长高了连话也多了不少,相比之下现在的严洛一确实比那时候要招人喜欢。
等厨房的活儿忙得差不多后严洛一看了看手表,“都快六点了,怎么还不来?”他逐渐急躁了起来。
叮咚!
门铃声想起,严洛一闻声快速走出厨房,心想邢天这家伙总算是赶在开饭前到了。
结果花芊穿着拖鞋兴冲冲地跑去开门后叫了声“爸!妈!”,原来按门铃的是花芊的父母。
严洛一心里纵然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微笑着走到了两老面前和他们打招呼,“花叔花婶好。”
“哟,咱们家洛一这么久不见你好像长个子了啊。”花父眉开眼笑地和严洛一寒暄起来。
“来来来,让婶看看。”花母眯着眼朝他打量了一番,柔声说道:“是长高了,人也结实了,你这些日子自己过得还好吗?”
“嗯,挺好的,花婶放心。”手心间的温暖的感觉使严洛一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的眼里倏然间浮起一层晶莹。
这老夫妻俩都十分地喜欢严洛一,一方面感激他对于花芊的救命之恩,一方面两人都非常认可他的人品。花父是市法院院长,为人相当刚正不阿,最讨厌那些作风不正的趋炎附势之辈,花母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阅人无数,哪些是小人哪些是君子她一眼便知。他们俩一直觉得挺可惜的,若不是因为严洛一和自己闺女年龄相差太多,就凭他的人品论相貌那一定是佳婿的不二人选,不过眼看女婿做不成两人干脆就把他当成半个儿子。
严洛一被夫妻俩人围在沙发中间问东问西聊个不停,表面上看似云淡风轻心里却焦急万分的想给邢天打电话,最后还是王妈的那声“吃饭了!”替他解了围。他趁着上厕所的功夫在卫生间里给邢天打了电话,但电话那头传来的一直是忙音,无奈之下只能偷偷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已经开饭了,你什么时候能到?赶紧来。
花芊坐在严洛一旁将身子朝他凑了过去,小声问道:“Mark呢?你不是说他也要来吗?”严洛一小幅度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明所以。“算了,我们先吃吧,不用等了。”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该不会路上发生什么意外了吧?他不由得往坏处想。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手机振动了一下,有条短信!他迅速点开一看,果然发件人是邢天,:家中有急事,就此告别,祝你新年快乐,勿念。
严洛一看完短信的内容后瞬间懵了,什么叫“就此告别”?这是什么意思?!
花芊发觉严洛一看完短信后脸色不对,紧张地抓着他手臂问道;“洛一,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她感觉到严洛一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哦,没事...没事。”他用全部的理智把失魂落魄的情绪压了回去,硬是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说道:“邢天说...他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吃饭就不来了,让我们别等他。”
“哎哟我当是他出什么事了呢,瞧你大惊小怪的样子把我给吓得。”说完花芊抿了一口红酒,轻轻拍了拍严洛一的手背低语道:“好了,别不开心,毕竟Mark他有自己的家,总不能成天和你腻在一起吧。”
花芊的话好似无意间点醒了严洛一什么,他垂眼沉默了一会儿,默默地将手机放回了口袋。其实他早有心理准备这一天早晚都是要来的,只是没想到即使他再怎么有心理准备等这天真的来了内心的悲伤程度依然不会有所减轻。
离开是必然的结局,但心里的不舍又该向谁诉说。
晚饭后严洛一婉拒了花父开车送他回去的盛情,他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走走,让夜里的寒风吹走些心里的伤感。一路上爆竹声响彻云霄,漆黑的天空因为有火花的照亮显得绚烂多姿,可惜这喜庆的气氛并不能感染到他,烟花再美也敌不过心里的凄凉。
回到了宿舍后和预料中的一样,屋子里头空无一人,邢天的物品还是摆在原处,想必这些廉价的东西对他来说连拿走的必要都没有。这个夜晚,严洛一辗转难眠,他想不通即便邢天要走也不至于事前连个招呼都不打,难道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可什么样的突发事件能让他不再回来?会不会是他父亲找到了他?但那也不需要不辞而别啊?他脑子里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和理由,但就是找不到一条能够合理解释这件事。
这之后的几天他都尝试着给邢天打电话,直到第四天的时候手机号码竟变成了空号,也就意味着他从此以后彻底与邢天断了联系,看样子他心里的结终究是无人能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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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九酒吧正常恢复了营业,严洛一下午在宿舍接到了花芊的电话。她的语气显得有些急促,“洛一,中午开门的时候娜娜在门缝里捡到了Mark的辞职信,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