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解后,心中大石落了地的沈清澄当夜里就发起了高烧,慕晚晝原以为她是因情绪过度变化而导致的。可这一连几日都不见退烧,人也整天昏昏沉沉的,放心不下的慕晚晝请了纪不言来家里诊断,才知道沈清澄是受寒患了肺炎。
“咳咳咳……”沈清澄和衣半躺在床上,今日是除夕,但室外和楼下的热闹与她无关。
慕晚晝端着碗推门而进,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还是难受?这是爸给你炖的冰糖雪梨。说过年了,让你也换换口味。”虽然在纪不言用过药后,沈清澄就退了烧,但是咳嗽始终不见好。为了不让症状加剧,这几日沈清澄吃得十分清淡,堪比她受伤的那段日子。
“替我谢谢爸。”沈清澄从慕晚晝手里接过白瓷碗,舀了一勺送入口中。雪梨的清甜滋润了嗓子,倒是舒适了不少。
见床头柜和床上摆放着十来个文件夹,慕晚晝便有了一丝愠恼:“沈总,都过年了还不给自己放两天假?”
沈清澄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悦,无奈笑笑:“要是新昼的,我也就不看了,这些是大哥刚才拿来的。”
慕晚晝这才发现所有的文件夹上都印有“盛达集团”的字样:“你不是说盛达由大哥全权负责吗?”
“的确。”沈清澄点了点头:“但就我的持股份额而言,各分公司新一年的经营计划还是需要我再过目一遍。”
“那也不急于这一时。”慕晚晝说着便把所有的文件夹都给收拾了起来,然后拿去了隔壁书房。
在楼梯口候着的慕星辰趁着慕晚晝不注意悄悄地溜进了房间。沈清澄被确诊是肺炎后,怕传染到孩子,就搬回了沈家住。小家伙这一连好几天没有沈清澄陪在身边,心里也是想念的不行。
沈清澄见慕星辰趴在床边,忙带起口罩:“宝贝,你怎么来了?”
“妈咪,给。”慕星辰把藏在口袋里的两颗牛nai糖放到了沈清澄的手里:“药药苦,吃糖。”
要不是自己还生着病,沈清澄此刻只想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亲一口。说到底还是闺女贴心,没白疼:“谢谢宝贝。”
慕星辰伸出右手食指抵在唇边:“嘘,不告诉妈妈。”
沈清澄笑弯了眼:“嗯,我们不告诉妈妈。”
“不告诉我什么?”慕晚晝回到房间,就见一大一小在密谋着什么。也不用多猜,大抵是自己不会应允的事:“星星乖,让妈咪好好休息。”
慕星辰恋恋不舍地看了沈清澄好几眼,才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往门口走去。沈清澄怕慕晚晝发现牛nai糖后要责怪慕星辰不懂事,于是偷偷地塞到了枕头下面。眼尖的慕晚晝哪能没看到她的这个小动作,但想着大朋友和小朋友之间的约定,自己还是不要点破的好。
没一会儿,纪不言提着医疗箱敲开了门:“方便吗?”
“方便,不言哥请进吧。”慕晚晝起身给纪不言让了座位,又与他说起这几日的情况:“热度没有再反复,就是一直咳嗽。”
纪不言取出听诊器,听了听沈清澄的肺部杂音:“我今天带了另一种药。先试试,如果仍是没有缓解,就再输几天ye。”
沈清澄指着手背上被注射针扎出来的淤青:“不言哥,能放我一马吗?”
“不能,得听医生的话才能好得快。”纪不言这个名字还真是对不起他的怼人功力:“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作出来的,不是吗?”
沈清澄哑口无言。当时请纪不言来断诊时,见她病势汹汹,便问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人又或是吹了冷风的。无奈之下,沈清澄只能道出自己在院子里坐了一宿的事,慕晚晝听了当场就给气哭了。
纪不言收起听诊器,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对了,晚晝你的报告出来了。”
密封的牛皮纸袋里是慕晚晝的心理评估报告。沈清澄做出了退让,那她也应该给予她一份心安。所以,慕晚晝请纪不言找了几位业内专家对她进行了一次评估测试。
“阿澄,你来拆吧。”
沈清澄并没有伸手,她知晓慕晚晝的意思:“不用了,我相信你。”
信她作为一个演员所拥有的专业能力,也信她作为爱人不会让自己过度担忧。
对于沈清澄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满心爱意,慕晚晝只觉得眼眶发热。好在顾如溪的电话来得巧,她才没在沈清澄和纪不言的面前哭出来。
待慕晚晝把门合上后,纪不言皱着眉头道:“你的报告也出来了。”
之前生日时,纪不言说的那份礼物着实让沈清澄心动。于是上次输ye结束后,她就在纪不言的安排下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见他神情严肃,沈清澄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样?”
“心肌受损,多半是因这次肺炎引起的。”纪不言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一天两次,每次两粒。等炎症消退后再做一次检查。”
沈清澄捏着小药瓶,她现在可是深刻地体会到了“No zuo no die”的含义:“不要告诉晚晝和我爸妈。”
“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