锰戈哲捂着头,想了想,看向愰儿,“我会对你负……”
愰儿终于能动了,她坐起身,抬手对着锰戈哲的脸就是一巴掌,下一刻,她跳下床,拔出地上的短刀转身刺向锰戈哲。
锰戈哲,这是昨天以来挨的第四刀,还好愰儿药劲未散,失了准头,也没力气,就只刺了肩头,但是这似乎是他挨的最疼的一刀。
锰戈哲抓着她的手,拔出了刀子,“你要杀了我,你也活不下去……”说着,抢了她手里的刀子,扔到一旁。
愰儿没力气,挣扎着也拗不过他,被他按在榻上。
锰戈哲的头还有点疼,看愰儿的反应,他大概猜了出来,并不是愰儿也爱他,而是愰儿跟他一样中招了而已。心里不禁骂到,“铁头和凛,这群滚蛋!”
愰儿头一偏,一口咬向锰戈哲的手,狠狠一口下去,鲜血流了满嘴。
锰戈哲没有撒开手,任由她咬下去,随手扯过自己的腰带,将愰儿的手脚都捆住了。
“呸!匈奴下贱种!”躺在床上的愰儿轻轻骂了一句。
锰戈哲被这一骂,气的血气上涌,提起刀来逼着她的脖子,手却颤抖了一下,终究错的是自己。她之前对他多好啊,兄长,兄长的叫,笑的那么甜,还教他军阵方法……
锰戈哲扔了短刀,轻轻问,“饿了吗?”
愰儿别过头去。只穿了一层薄薄单衣,纤长的脖颈依旧是那般诱人,锰戈哲决定不看,摸起一件干爽的皮裘盖在她身上,转身出去了。
他拿着那封信,“曹氏长子,在并州城,君可挟持而令曹公降。”不知道是哪个曹氏子弟打的如意算盘,让乌丸以为愰儿是曹家公子,挟持他去对阵曹军。
若是愰儿死了,必然会让她父亲痛恨这写信之人。这个写信之人是谁?他想让愰儿父亲恨谁?哪个公子,还是夫人?既然盯上了愰儿,那他的父亲兄长可以保护她吗?
“可是我有什么资格保护她?”锰戈哲忽然好嫉妒愰儿将来的夫婿,他凭什么可以拥有愰儿的一生?
铁头被几个小子簇拥着进屋,“王,我去和张愰解释,你是为了保护她,汉地险恶。跟着你多好?”
“滚!”锰戈哲踢了他一脚,“敢在愰儿面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们赶出去!”
“王!”负责照顾愰儿的女孩儿跑过来,“张愰小姐不吃东西啊!”
“行了,你去看着她,我想办法。”锰戈哲想了想,“那就让她恨我好了……”苦笑了一下。
愰儿忽然看见锰戈哲提着一个哭嚎的小女孩进屋,语气低沉,目光凶狠,“今晚上之前你要是不吃饭,我就掐死她,每天一个,直到你饿死,让她们都去陪你!”
“你!”愰儿气的只说了两个字,“匈奴!”
小女孩哭嚎声音极大,锰戈哲的声音却清晰入耳,“我们天生就是敌人,不是你杀我,就是我伤你。”
愰儿看着锰戈哲,忽然觉得很陌生,就在刚才,她冷静下来,还在希望是一场误会。此时,她明白了,微笑着点点头。
只是这一笑,不甜了,变得冰冷,带着敌意,愰儿看着锰戈哲,字字清晰的说,“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愰儿用捆着的手,抓起桌上的rou干,一把塞在嘴里,恶狠狠的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锰戈哲心里一痛,出了营帐。“铁头,打听一下,张惟军部何时回并州……”
“王,你还真送她……”铁头不明白,王不是喜欢张愰吗?
“我不能,像个匈奴一样的占有她,那样,还不如让她像敌人一样,恨我,最起码,是平等的……”锰戈哲点点头,像是在劝慰自己,“嗯,就是这样!”
愰儿的面色渐渐好了起来,眼中也有了神色。锰戈哲进了营帐,一刀挑断捆着她的绳子,“起来吧,你哥哥到并州了……”
愰儿诧异的看了锰戈哲一眼。锰戈哲并没看她,“滚吧,我不想看到你,现在的我们,也得罪不起张家军。”
“你等着,我会回来的!带着剑!”愰儿说着,将腰间锰戈哲的送她的佩刀扔在地上,走向外面……
锰戈哲喊了一声,“铁头乌头,押她回去!”轻轻捡起来那把刀,“为什么她都要了,还要扔掉?”
凛缓缓走进来,“这是你母亲的刀?让你送给未来的妻子?”
锰戈哲没说话,
凛:“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
锰戈哲:“可是她不喜欢我,那就让她恨我好了。”
凛:“草原上伟大的领袖从来不为自己的无用找借口!”
“你?”锰戈哲本来想骂她,后来发现,她说的还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