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张惟一脸的难以置信,“我妹妹被乌丸抢走了?哪个部落?”
并州城太守彻底崩溃了,平日里温言做派的张惟,发起疯来,比乌丸吓人多了……整个并州城,所有人都得帮着他找妹妹。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大将军的儿子呢?
“你说,乌丸右彻于部,抢走愰儿以后,就被我军灭了,没见到愰儿,”面前的文官点点头,张惟拍案而起,“她那么大一个人难道能丢吗?”吓得文官坐在了地上。
“张小将军,有个事情,值得注意。”有个稍微有些胆略的文官告诉张惟,“有个现象,或许……”
张惟立刻问:“什么?”文官幽幽道:“匈奴单于有个弟弟,之前被排挤出北庭,带着千人的部族游荡。挟走张小姐的部族虽是被我军所破,其大部分的草场,却被这个无名部族占据……”
说着,文官指了指地图,“小将军,你看,前日里,据说这个部族,竟然战败了匈奴中较为强胜的伯愣部落。据说,用的是火攻……”
张惟的眼中忽然出现一丝光亮。他似乎是冷静了下来,语气变回温和,看向在坐被他吼的一声不吭的文官,“各位,张某一时心急,言语冲撞,多有得罪。”赔礼之后,便让他们都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张惟说要亲自出城瞭望,只带了一个随从,并且留了许靖守城。
许靖自然知道他是做什么去,拼死都要跟着一块儿,含着眼泪,扯着张惟的袖子,“惟兄,我本该与你同去,并州城……”
张惟摇头,“此番前去,实情难料,若是愰儿……”他也不敢想,“怕是咱们两个的情分,便止于同袍了。”
“惟兄,只要愰儿活着回来,她依旧是我许靖的发妻,我若有一点儿……”
“许兄,张某替妹妹承你这份情,请许兄替我们守好并州城。”张惟说着,带着满心得忧愁,纵马北去……
张惟不带许靖是有道理的。张惟西凉军里滚大的,对草原和匈奴、鲜卑等部落熟悉的很,两个人就像回了草原的两匹狼,迅速,从容。
若是带上来许靖,碍手碍脚,哭天抹泪,别说找愰儿了,自己一行人是不是也要成人质?
于是,同样Jing通匈奴语言的张惟,在右赫氅部,绑了一个骑兵,“右卫律部,锰戈哲,认识吧?”
骑兵本身就带着一身的烧伤好容易活下来,哪里经得住忽然出现的张惟的逼供,又听他问的是锰戈哲,于是把自己的知道的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本来,我们已经要战胜了那个瘟狗了……谁知道哪个神仙帮忙,’嗖嗖嗖……’就那么几声响,他们就能突围,还有大火……”
张惟忽然露出的笑意吓了那骑兵一跳。知道了妹妹可能还活着,张惟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我是长生天的使者,这是长生天赐予你的圣药,吃了以后很快就好了。”
在那匈奴人刚刚意识到自己遇到神以后,张惟和随从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了。
“大公子,咱家二小姐的脾性向来豪爽,想来是和匈奴首领当了朋友,还展示了自己一身本事。”随从边骑马边问,“这下你放心了吧?”
张惟没有他的乐观,还是皱着眉头,“没亲眼见到愰儿无恙,我终究是放心不了。”
随从安慰他道:“我们这就去把二小姐接回来,那头还有个痴情许小将军等着娶她过门呢。”
张惟摇头,“便是愰儿能随我安稳回去,许家的婚约,也得辞了……”话没说明白,他便策马疾行,随从也赶忙跟了上去……
“不对,你看,手臂拉直,这样,对!”愰儿在部落里闲逛,看见一个五岁的男孩儿射箭,便走过去教他,看上去非常开心。
“於氏,你也教一教我们这些真正要打仗的呗?”乌头抱着愰儿弓箭,奉锰戈哲的命令,寸步不离的跟着愰儿。
愰儿转过头,“谁让你叫我於氏的?你以为我听不懂是吗?”乌头低下头,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愰儿也没有很严厉,“你们王给我羊群了还是给我草场了?我凭什么给你们训练军队,走开走开,别跟着我!锰戈哲自己不跟着了,就派个傻羊来,烦死了……”
“呜嗷,呜嗷!”带着胜利的喜悦,一群壮年男子喊着匈奴特有的号子,伴着整齐的马蹄响动回营了,马上驼着的是他们的丰厚的猎物。
迎接他们的,是孩子的欢笑和女人的温柔,他们一回部落,便迅速的,各自钻回了自己的营帐。
而他们的头领锰戈哲,似乎没有其他猎手那样的受人待见……
此时,锰戈哲追着愰儿,满脸讨好的笑意,“我猎得一匹纯黑色的狼,皮毛黑的发亮,通身一点杂毛都没有,给你作件坎肩再好不过了。除了你,谁还配穿?”
“不想要!”愰儿别过脸去,向前走。
“那也不行,草原上冬天那么冷,你得多穿点御寒!”锰戈哲跟着愰儿,一步不落,“那,我让铁头家婆姨给你缝了!”
说着锰戈哲又上前一步,“愰儿,你是不是想去打猎,可是猎狼太危险了,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