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城内,张辽将军府,院中蒙上了一层黑纱,二小姐的早夭让张夫人夏侯氏病倒了,还是张惟的夫人在主持丧礼。
家中本就一片愁云惨淡,许晋还围着张辽,喋喋不休,“张叔叔,您就让侄儿把愰儿的衣冠冢带回去吧,日后每年生死两祭,都有孩儿主持。”
张辽看看许晋,“贤侄啊,方才大战归来,你也定然是累了,快回府休息吧。”
许晋还是缠着他不放,“叔叔不答应,我便一直在你府上。”
张辽本就难过,此时就快被他烦死了,“贤侄,愰儿定然是没有福气能进许家的大门,贤侄如此,岂不是更折了愰儿的福?”
许晋被他一说,忽然愣了愣,张辽忽然问身边的随从,“惟儿呢?”
“回将军,大公子病了,在院中休养。”
许晋又哭了一会儿,被家中来人强行拖走了。
张辽越想越不对,以张惟的脾性,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在院子里养病,而不是带着府兵亲信直接奔袭百里踏平那个什么部族?
张惟悄悄的把幼弟五岁的张慨和三岁的儿子张亚叫到身边,“你们悄悄的,大哥有东西给你们。”
张慨的眼睛又大又亮,雪白的脸,像个粉团子一样,让人想捏一把。
张惟领着他们走到一个竹笼子边上,“来,偷偷告诉你们,这是我在草原上掏了一窝狼崽儿,大的给叔叔,小的给亚儿。”
毛绒绒的nai狼让两个孩子稀罕的的不得了。张慨大一些,可以把nai狼抱出来,用皮绳牵着,他口齿清晰的喊,“我有狼了,我是大将军!”。看的张亚急得要叫起来了。
张惟坐在台阶上,领着孩子们玩的正开心,忽然见张辽出现在他们三个面前,吓了一跳,“蹭”的一下站起身,“父亲。”
张慨学着兄长的样子,也恭敬行礼。张辽让随从把两个孩子领下去,片刻后,院中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张惟故意,“咳咳”两声,想显得自己病重了……
张辽没在乎张惟的咳嗽,“惟儿,张甚呢?”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甚兄,被匈奴右……”张惟的眼泪还没挤出来,张辽又打断了他的话,“你的青玉剑珮呢?”
“我,放放,放在庐州城家里了……”张惟皱着眉,心道,“爹你快走吧!”
“愰儿和张甚在右卫律部留下了吧?”张辽问的很直白,犀利的目光直接射在张惟的耳朵上,不给对方一点说谎的余地。
“哎呀,爹……”张惟抬起头,“你怎么这么Jing明啊?”
张辽抬起腿,“小狼崽子,有这么说你爹的吗?”对着张惟的屁股就是一脚,“还瞒着我,快点,说说怎么回事?”
张辽说着,就像方才的张惟一样,坐在台阶上,“过来坐……”张惟坐下,府门上垂着的黑纱,就像匈奴大婚时候的装扮,还挺好看的……
张慨偷偷跑回来,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见他的威仪赫赫的父亲,竟然兄长在一块聊天,那样平和温暖,忽然有些羡慕。他默默道,“是因为我太小了等我长大了,也会这样。”
…………
“许昌的冬天,挺热闹的,物中聚饮对诗,开窗赏雪。女孩儿们围炉打骰子,作叶子戏,我可厉害了,去年赢了几吊钱!”愰儿依偎在锰戈哲怀里,温暖的脸有些红。
“愰儿,草原上的冬天也挺有意思的,我们就做一件事儿。”
“什么事情?”愰儿坐直,转头看向她,眼中带着好奇。
锰戈哲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生孩子啊!”跟着眯起眼睛,“盒盒盒盒……”笑的放肆。
“走开!”愰儿推了他一下,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正要向外走。
锰戈哲冲到他面前,把她揽在怀里,“太冷了,别出去,要拿什么我给你拿。”
“我就想撩开帐幔看看大雪。”愰儿的手还是有些凉,她把手放在锰戈哲的脸上。
锰戈哲抓起她的手,轻轻放在唇上,“那也不行,穿上狼皮裘!”
愰儿贴在他的胸口,“那还练兵吗?”
“练啊!那我也得把你踹怀里。”锰戈哲揉了揉她的头。
愰儿呢喃着,“大家看见不好!”
“有什么的?自己没这么漂亮又有本事的婆娘,干嫉妒去吧!想要啊?好好练本是啊!”锰戈哲说着,又把一件狼皮披在愰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