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草场上,融雪的草场还带着些许寒冷,在帐篷内憋了一冬天的人却忍不住了,纷纷踏着残雪,呼吸着chaoshi的空气。
就连牛羊都变得活泼起来,寻着残雪去探索草原上的新绿。
锰戈哲靠着高栅栏,看部族人给山羊接生,看的特别开心,大喊:“愰儿你看你看,你看这小羊羔子真好看……”
愰儿现在帐子口,原本眉目带着笑意,此时忽然拉下脸,“挤兑谁呢?哼……”转身又回了帐内。
“我没……”锰戈哲也没心思看了,跟着愰儿回了帐内,见愰儿坐在那里生闷气,他试探着走过去,压低了声音,“愰儿,这是怎么了呢?”
锰戈哲见愰儿不动,轻轻走到他身边,“好愰儿,谁惹你生气了?”
“走开!”愰儿推了他一下,“明明是你,拐弯抹角的编排我,今日铁头家娘子又生娃娃了,明日甚埕嫂嫂的肚子又大了……好了,现在连个成年的母羊都能下羔子了?”
愰儿越说越气,“你不如趁早找个能生孩子的吧,我就不耽误你了!”说到这儿,她已经快要把自己气死了。
锰戈哲坐到她身边,“我们愰儿才多大啊,不到十六岁啊,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着什么急的生孩子?”见愰儿的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愰儿,这冬天这么冷,你那身子再好,也经受不住啊,连着病了一个月,你当我不心疼吗?”锰戈哲把她揽在怀里,“愰儿,你为了我抛弃了繁华的汉地,远离了父兄。你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辈子还能再娶别人?”
“你还真想娶别人?”愰儿忽然站起身,拿起身边的软枕头砸向锰戈哲。神态已经变得轻松愉悦……
“我哪里有,冤枉我,你完了!”锰戈哲站起身,一下把愰儿抗在肩头,然后扛着她原地转了一圈。
“哈哈哈哈!”愰儿被他弄得一阵大笑,抓着锰戈哲的衣襟,“哈哈,快,我要摔了。”
锰戈哲,“怎么可能,我在呢!”
甚埕的声音忽然传来,“王,时候快到了!”显然是听见了两个人在里面的嬉闹,声音有些局促。
锰戈哲轻轻将愰儿放下,又按在怀里揉了揉,“等我回来啊……”而后拿起身边的长刀,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愰儿追出去,见锰戈哲已经骑在马上,“哎!你小心些!”
锰戈哲微笑了一下,抬起手,示意愰儿回去。见愰儿摇头,他也明白了愰儿的意思,于是带着一百骑兵,踏踏跑向远方。
十二年了,从他八岁第一次出门打猎,到今天,他终于知道了有人目送他离开、有人等他回去的感觉,竟然这么好。
此时草原上刚刚可以跑马,锰戈哲部便全部轻骑立刻出动,向东北方向的右赫氅部最边缘的部落悄悄行军过去。
甚埕悄声对锰戈哲道,“天气还不暖和,王不如在王帐内烤着火,等着我们带俘虏回去。”
锰戈哲摇头,“打春天暖,正好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铁头看看锰戈哲,“这一冬天我们都在不停Cao练,还有什么筋骨活动不开?”
“实战和自己在部落里比划,能一样吗?”锰戈哲说着,将长刀出鞘,“跟上,今年第一战,都给我打起Jing神!”
伯愣的西南翼,首领策克,也是草原上数一数二英雄,平日里根本就不把锰戈哲放在眼里,认为自己应当是对着王庭的一把利剑。一度因为被放在右赫氅部的最边缘而愤愤不平。此时,他已经喝了一冬的酒,心想着过两日,就剥了锰戈哲的皮,把他新娶的婆娘抢来。
只是没想到,正当他骂完,“噼啪”一声,主营的木栅栏就应声而倒。
策克提起刀,冲出营帐的下一秒,锰戈哲的长戈,就抵住了他的咽喉……
策克骂道,“小瘟狗,你怎么冲的破我的岗哨?”
“小瘟狗”这个称呼,是锰戈哲最讨厌的,以前要是听到了,非杀了对方不可,但是此时,看到这位号称长生天赐予神力之人,竟然毫无反抗余地,锰戈哲忽然觉得很搞笑,“冲是冲不破的,若是你的人放我们进来呢?”
若是策克还能指挥,这会是一场说不出胜负的战斗,可是策克此时被制服,本来要出战的骑兵都观望起来。
锰戈哲部的人,也是预料到了情况,都在原地,没有动手。
锰戈哲喊了一声,“各位被策克欺压的匈奴儿郎,期望我杀掉策克的,请告诉我!”
策克部连着策克自己都懵了,锰戈哲继续喊:“你们的机会来了,今天,谁支持我杀掉策克,那么他两年来侵占的你们的牛羊,我都如数还给你们。”
“嗯?”听到这一声喊,胆子大的女人和孩子也都从帐没钻了出来。
“对,谁支持我杀掉策克,就能把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带回身边。”锰戈哲向周围看了看,“有谁愿意为策克战斗?”
“我!”人群中站出来一个壮汉,他走到策克面前,左手握拳捶胸,“主人!”
锰戈哲竟然笑了一下,“乌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