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进房间,我听见了楼下的厨房已经开始忙碌起来的声音,不太情愿地睁开了双眼,一切还是跟昨天一样,米黄色的房间,一张小木床,铺上卡其色的床被,靠窗户的阳台上还散落着昨天没看完的书和吃了一半、酸酸的、浅橙色的橘子。
我刚刚准备下床去洗漱,忽然,感到双手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啊,好软。怎么说?介于白色波斯猫和棉布枕头之间的柔软度吧,情不自觉,我闭上眼睛,又揉了两下。
“哥,不要揉我的xiong。”天裕弟弟软萌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大脑一阵空白,不一会儿,我回过神来,问天裕弟弟:“天裕弟,你怎么在我床上。”
此时,天裕已经完全醒了,说:“我趁你睡着了,半夜偷偷爬过来的。”
哈?
身为兄长就要承担兄长的义务,所以我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怎么能偷偷爬上我的床?不,你为什么要偷偷爬上我的床?”
天裕吓到了,说:“可是,可是我想跟哥哥一起睡。”天裕边说边用前额蹭了蹭我的前额。
啊,弟弟好可爱。不,不!我要拿出尊严来。我轻轻把弟弟推开,用教育的口吻说:“听好了,以后再也不能随便爬我床上来了哦。”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不啊,我也要跟弟弟一起睡。
但天裕仿佛听到什么好消息似的,说:“那我以后只要告诉哥一起睡,就可以一起睡了哦?”
我的内心宇宙爆炸。我吐字不清地说:“当然,当然了。”
“那我以后每天都要和哥哥一起睡。”
幸福来得像泥石流一样突然。我假装整定地说:“好,好的。”
天裕高兴地笑了,像四月的暖阳。
这时,楼下传来樊生哥的声音:“小丑虫们,下来吃饭了!”
天裕跟我说他再睡个回笼觉,让樊生哥把他那一份留着,等下他洗碗。于是,我便先下来了。
一出房门。一个古希腊雕塑似的完美男体映入我的眼帘。看此情景,我无奈地摸了摸前额,喊住那个正准备下楼的男人,说:“曦文哥,你好歹穿件衣服吧。”
曦文哥。我们四个之间按年龄排第二,以前是体育生,毕业后当了某健身房教练,然后就一直朝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奇怪方向发展了。
曦文哥回过身来。好大。他一脸骄傲地说:“都是男人怕什么,我裸奔我自豪。”
头大(这么傻的哥哥,虽然身材一级棒,但头脑五年级小学生。)我说:“哥,你这样做会给我们造成困扰好嘛?”
“不,你错了。弟,男人就是要爱自由!”
曦文哥还做了一个奥特曼飞天的手势。
什么跟什么?!(我想打曦文哥!)我换了个说法,说:“如果突然有小姐姐来我们家了怎么办,比如说天裕或者樊生的朋友,我们中任何一个人的妈妈突然来拜访了怎么办?”
曦文哥不知何时走到了我身边,说:“到时候,你就是我最安全的挡箭牌。”说完,真的把我当rou盾似的抱了起来,整个身体都粘了过来。
卧槽,碰到了。(嫁不出去了。)我说:“好吧,好吧,哥你快放开我。”
曦文哥放下我,说:“好像有点儿冷,我去加件衣服。”
我陷入石化的表情包状态。
算了,下楼去吃樊生哥做的早饭了。
樊生哥是我们之中最大的哥哥,也是最负责任的一位。相当于“小家长”般的存在。一日三餐主要是他做的,有时候他要加班就曦文哥做,不过曦文哥只会做“健身餐”。四个人的“活动经费”也掌握在樊生哥手上,每人每个月发多少,表现好加钱,表现糟糕扣钱(曦文哥经常扣钱),当然,生了大病小病,樊生哥会一直陪伴在你床前照顾你的。
下楼了,樊生哥正一边拎着平底锅,一边用刚煎好的蛋装白色的盘子里。跟他打了招呼,说明了另外两个人还没下来的原因,就做在餐桌前了。
欧式的木质餐桌,浅蓝的小碎花桌布,上面摆放了一个棕色的花瓶,里面放了一朵清新的小雏菊。樊生哥陆续把早餐放了上来,烤好的飘散着香味的面包片,四杯咖啡,两杯额外加了nai油,一杯无糖无牛nai,橘子酱,草莓酱和巧克力酱,以及一个小碟子里放的整整齐齐的六个煎饺。
我问:“樊生哥,为什么吃西式早餐,要放煎饺上来。”
樊生哥笑到,说:“怕你们吃不饱,不过主要是怕曦文哦。好了,他们还没下来,我们就先吃吧。”
“好。”我拿过一杯加了nai油的咖啡喝了起来。甜度刚刚好。
“好喝吗?”樊生哥问。
“好喝。”我点点头,又偷偷喝了一口。
“太好了。”樊生说,他又用筷子夹了一个煎饺,递到我嘴边,说:“啊。来尝尝你樊生哥煎的饺子。”
我一口吞下。嗯,好吃。
“好吃吗?”
“好吃。”
“那我也来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