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其的记忆里很少有这么疯玩儿的时候,他的妈妈很忙,没时间陪他,他的爸爸更忙,连面都不怎么见。
小的时候他很羡慕别人家的小孩儿,不是因为他们有吃不完的零食,也不是因为他们有玩儿不完的玩具,相反,这些东西他有很多。
他可以一直吃,也可以一直玩。
反正也没人管他。
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一些别人都习以为常的东西,他想见见他的爸爸妈妈。
如果可以再花出些时间陪他玩儿,那就更好了。
但很可惜,他没有。
他的妈妈很漂亮,也很温柔,别人都说他有这样一个妈妈一定很幸福,他很开心,却也有些不开心。
因为他的妈妈总是很忙,这样漂亮温柔的好妈妈却总是不在身边。
他有些可惜。
他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爸爸。
他的爸爸帅气、多金,有着出众的气质,还有着令人艳羡的地位,他的爸爸是业界非常知名的律师。
在别的小朋友眼里,何其总是幸福的,因为凭着这一点,他总有收不完的礼物。
好多人都想接近他的爸爸,他们想和自己的爸爸搞好关系,他们想要自己的爸爸帮忙,他们以为只要哄的自己开心了,那么何律师也就开心了。
大多数孩子都是父母的软肋,没有人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他们想。
但是他们都错了。
自己就是那异常的极少数,而何律师也是真的不爱自己的儿子。
何其从小就知道,他的父亲对他很严厉。
他很少笑,也从不夸自己,他总是冷着脸睥睨自己,他说,“何其,你做的不好。”
或许很小的时候何其还幻想过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做到足够优秀、足够听话,那么他的爸爸就总会有满意的那一天,又或许等他心情好了,自己多少还是会得到些夸赞的。
但是没有。
所以后来,他也就不想了。
因为何律师总也不会满意。
他除了对自己说“你做的不好”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哦,还有一句——“嗯。”
如果这也能被称之为一句话的话。
何其不喜欢与人交流,因为说了也没有人会听,妈妈不在,爸爸不听,还不如和玩具交流来的自在。
最起码玩具还会摆出一张笑脸,虽然得不到什么回应,但多少能听他说完,而他的爸爸却只会批评他。
没劲。
等他长大一些了,习惯了这种方式,就不怎么喜欢和人说话了。
他讨厌那种社交的场景,虚情假意,虚与委蛇,不喜欢也要说喜欢,不开心也要装开心。
他觉得厌烦的厉害。
心情好的时候,他会自己跟自己说。再好一些了,他就会偶尔的耍耍贫嘴,但前提是,那个人会听。
他曾把那个人当做自己的影子,他们彼此陪伴,他们相互搀扶,像跛足人手里的拐杖,是眼盲人心里的明灯。
他很庆幸,自己还有这样的殊荣。
只不过后来......他的拐杖没了,他的明灯也灭了。
昙花终究只有一现。
何其不远不近的跟在唐突身后,看着他嚣张肆意的身影,听着他潇洒放纵的笑声,突然就觉得很满足。
“诶,何其”,唐突突然回过头,三两步跑过来,微垂的眼睫此刻明亮至极,“我给你唱首歌吧?”
何其略感诧异,随即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一个正在街边演唱的乐队,他不禁挑起了眉峰,望着唐突勾了勾唇角。
不待他开口,唐突又得意的补道,“你还没听过我唱歌呢吧,嘿嘿,给你个机会直接听现场!”
唐突倒着小跑几步,笑唇自然而然的将小虎牙勾勒出最好看的形状,他并紧双指冲何其飞了个礼,然后三两步跑向了正在献唱的乐队。
那洋溢的模样儿,像是一抹光。
在这个饭后的夜晚,在这样悠闲的街头,显得那么耀眼,又那么灿烂。
何其不知道唐突和乐队说了些什么,只是看起来交涉的过程该是非常愉快的,因为主场很快就交到了唐突手中。
唐突不愧是久经战场的小步枪,站在人群中央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他手握话筒,打着节拍,举止肆意且自然。
卫衣搭配运动裤的装束尽显他的青春,耳钉结合鸭舌帽的装扮又洋溢他的酷炫。
他是张扬的小步枪,他是迷人的唐兔兔。
不知道现场版的会是什么样呢?
何其想。
应该是一样的好听吧。
何其站在人群外,不禁勾起了唇角。
“I swear to God when I e home,I’m gonna hold you so close./当我回家的时候,我向上帝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