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凌晨”是个很有嚼头的时间点，若是生疏的人际便是失礼的选择，若是亲密的关系便是暧昧的机遇。
可好巧不巧的，陶语眸现在就处在这尴尬的两境之间。
曾亲密，却也生疏，甚至于此刻还有些不清不楚的愤怒与难堪。
思来想去，还是等到第二日比较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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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做不到恩爱两不疑，做个有礼貌的人也是蛮好。
考虑到这人连夜奔波兴许要补眠的状况，陶语眸最终将时间选在了第二日下午，他不知道吕加意有没有告诉南衍，不过太刻意也不是他想要的。
一直到敲门的前一秒，陶语眸的内心都还是忐忑的。
理智告诉他原则上的问题不可让步，可情感又让他鬼使神差的站到了这个熟悉的门前。
他不是想卑微的挽留，只不过就算是断他也要个干脆利落，莫名其妙又拖泥带水的关系不是他能以接受的。
习惯性的伸向口袋，却在触碰到钥匙的一瞬间出现了片刻的愣怔，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终是按响了门铃。
陶语眸的猜测没有错，一连几日的奔波外加连夜的飞机，即便是一贯能熬的南衍也有些遭不住了，凌晨回到家他连衣服都懒得脱，放下行李倒头就睡。
开门的刹那他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呆愣了那么一两秒钟才反应过来来人是谁，“没带钥匙？”
一往如常，就像从不曾发生过什么。
“嗯”，陶语眸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就不解释，只是进屋后看到熟悉的陈设，突然就有些难受。
“这两天没在家住啊？”，南衍边走边脱衣服，他刚醒，昨晚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更别提洗漱了，“我去洗个澡，你饿吗？饿了点个外卖吧，冰箱里估计没东西了。”
陶语眸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笑了，也不知道这人是失忆了还是自己做了个梦，就好像那日当着他面儿和别人接吻的是鬼一样。
他大爷的！
虽然心里郁结，但陶语眸还是没说什么，他点了点头，故作自然的靠着沙发玩手机，但其实一个字儿也没看进去。
南衍洗澡很快，出来的时候陶语眸刚点完外卖，正无所事事的抠他的手机，他其实不饿，但他觉得某人……可能会饿。
说来也怪，他平时不是个会关心别人的人，最起码算不上Cao心，但这会儿……犹豫再三，他还是出声提醒，“我叫了饭。”
南衍倒了杯水，坐到他身侧，“香锅？”
“炒菜。”
“挺好”
一时无言，静的像黑夜，不，黑夜还有个蚊子叫，现在却是静的只有滴滴哒哒的时钟声。
陶语眸从来就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得承认。尤其是现在，尤其是面对南衍。
“我们谈谈吧。”
“嗯？”，南衍看着手机没什么反应，甚至连头也懒得抬一下，“谈什么？”
这个态度让陶语眸很不喜欢，敷衍、应付、毫不在意，一股无名之火顺着他的心头“蹭”的就燃了起来，但他还是强行压着，尽量不让自己失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陶语眸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南衍，他不知在跟谁聊着什么，似是聊到高兴处，嘴角噙笑的样子，既熟悉，又陌生。
南衍终于察觉出异样，却是忙的连抬眼的时间也没有，“怎么不说话？不是要谈？”
陶语眸有一瞬觉得心已半死，但他不甘，他强迫自己再多留一丝念想，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南衍给他耍的小脾气，不过是受不了自己以往的任性才故意气气自己，虽然牵强，可他实在想不出到底还能有什么原因才能让两人在一夕之间走至如此境地。
“南衍”，陶语眸望着那连眼神都不愿多分自己一分的人，强忍着心头的情绪，淡淡道，“我们算是分手了吗？”
一秒。
两秒。
一分。
两分。
南衍始终没有抬起头。
久到陶语眸以为南衍可能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了，南衍的声音才缓缓传来。
是一声笑。
陶语眸见过南衍很多种笑，普通而常见的笑，礼貌而客气的笑，勾神而诱人的笑，肆意而开怀的笑。
这个人爱笑，非常爱笑，他曾问过南衍为什么这么爱笑，可这人不好好回答他，只说“生活这么苦，笑笑才会甜啊”。
可这么多种笑，却从没有一声如此刻这般让他印象深刻，让他难以接受。
因为这是一声嗤笑，一声无语的嗤笑。
南衍轻揉着他的发梢，嗤笑道，“小可爱，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我还以为你都明白了呢。”
陶语眸觉得自己此刻整个脑仁儿都是炸的，任南衍肆意的揉捏自己的头发，连躲都忘了躲，“明白什么？”
“啧”，南衍皱皱眉，“你不都看到了吗？”
“我看到什么？”
“你这样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