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快到晌午周初才头痛欲裂地醒来,他单手支起身子,发现成蹊缩成小小的一团埋在他腰间,双手紧紧揪住他的亵衣。
“还说我呢,你的睡相就好了?”周初悄悄将压在成蹊身上的腿收回来。
周初给成蹊盖好被子,随手从空间里拿了本书瘫回床上。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成蹊才幽幽转醒,周初伸手帮成蹊把披散在脸上的长发别到耳后,嗓音温柔的说:“醒了?”
“嗯。”成蹊从善如流地放开抱住周初的手。
周初有点好笑地看着成蹊,拿食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脑袋,“昨晚做什么梦了吓成这样?”
“忘了。”成蹊别过脸去神色暗淡了一瞬。
周初权当小孩子害臊,拍拍成蹊的脊背说:“算了,吃饭吧。”
周初并不奉行“食不言寝不语”那套,因为他觉得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更温馨,但今天的饭桌好像有点沉默。
“那个成蹊啊,我昨天晚上……”
“吃菜。”一片火候正好的芦笋被夹到碗中。
“谢谢,我昨晚……”
“吃rou。”一块微辣咸香的牛rou被夹到碗中。
“好的,我……”
“这个好吃。”鲜甜的鱼rou……
周初放下碗,碗沿与桌面碰撞传来清脆的响声,震得成蹊一抖,停下了筷子。
“成蹊,我昨晚去了张府,昨日张姑娘的样子有些蹊跷,但我不确定,毕竟她是你以前的恩人,我怕你心里不好受,也就没有跟你说。”周初一秃噜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不给成蹊再打断的机会。
成蹊还是沉默,过了许久,拿起手边的汤匙给周初舀了一碗鱼汤。
“喝汤。我知道了。”
两人又开始了死宅的生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与深闺里的姑娘家不遑多让。
周初每天呆的心慌也就算了,成蹊最近也不知怎的,一定要在他的房间里呆着,还将书放的到处都是,惹得他重度强迫症发作,神经更敏感了。
“成蹊啊,你不回自己屋吗?”周初按住额角蠢蠢欲动的小青筋,用从业多年来累积的耐性温柔开口。
熊孩子成蹊将手中的书扔到床上,先是挑衅地斜了周初一眼,然后又扁扁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你赶我?你骗完我还赶我?”
“我哪里骗你了?”周初清楚地听见自己青筋爆出的声音。
成蹊拎起另一本书,遥遥点了点周初手边那一堆布料,“你说给我缝荷包,也没给我缝。我是在这里监督你的。”
周初颓然地坐回椅子,颇有种看穿红尘的感觉说:“我不是得学吗?”他是学过缝纫,但那也仅限于缝缝补补,绣花这种技术活他可不会。
周初捧着自己被扎的手指,看成蹊就像紫薇看容嬷嬷,恨不得带上个旗头,倒在地上碰瓷。
“臣妾做不到啊!”
周初神清气爽地漫步在阳光正好,人chao涌动的街道上。
原本按照成蹊的想法,在再次去蹲张知忆墙角之前都别出门了,我看书练功,你缝给我的荷包,多好!但周初不愿意,并在多次抗议无果后,周初无奈地用出了绝招。
带着成蹊在屋里做广播体Cao。
在第三次做到“雏鹰起飞”的时候,成蹊终于受不了了地打开了被他封印多时的门,主动走出客栈。
“出来溜达溜达多好,整天闷在屋里对身体不好。”周·现代半个宅男·初说。
周初可没忘了张父的事,带着成蹊晃了一圈就去了药房,打算把空间里没有的药买了。
成蹊刚开始还心不在焉的,但仔细点了点周初买的药,成蹊的眉毛就皱起来了。
“你着凉了?”
“嗯?我没有啊。”
咦?还有一味药是什么来着?
“那你买伤寒药做什么?”成蹊直接拉过周初的手把脉。
周初根本没有在意成蹊的动作,扶着脑门冥思苦想最后那味药是什么。
“初哥哥?周初!到底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啊?”周初果断放弃继续思考那味药,并且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掏出书看一眼。
“你给我的书里有本医书,我看完了,浅显一点的会一些。你到底是不是生病了?”
脉象正常啊?再探一遍。
周初转了一下手腕,手掌包住成蹊的手,“那你为什么问我是不是伤寒啊?”
“你买的那几味药,有好几味都是治伤寒的。”
“成蹊真厉害。”周初揉捏着成蹊的手,现在变得rou嘟嘟的了,好可爱。
“不厉害,药方很好背,是个人都能背会。”成蹊的脸红了个彻底,但又舍不得抽回手,只好僵着身子任周初施为。
突然觉得不可爱了呢!
看好几遍也背不下来,甚至想要作弊的周初放开手想。
买完了药材,周初在成蹊的注视下屈服,跟着成蹊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