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如今后悔流的泪,都是当年贪杯喝的酒水。
神仙也不能免俗。
故而栖钰仙尊,的的确确是喝得厉害了,三夜宿醉,睁眼时觉得阳光怎么怎么刺眼,就又闭上眼,准备宿醉上第四夜。
嗯,神仙嘛,辟谷这一良法得用在正确地方。
栖钰心情很好,
“栖钰,你醒了?”是尹寒难掩的雀跃,“太好了,起来吃点东西吧,吃完再睡一会儿。”
栖钰: ……
现在心情不好了。
啊,他是栖钰仙尊,
内心哀嚎,
对他人严苛对自己更严苛,常年不苟言笑的一座冰山,
怎么配迟起,人设啊,不能崩。
在尹寒的搀扶下,白衣仙人勉勉强强坐起,惨白着一张脸,仿若一张脆薄宣纸,轻轻一桶就能破个窟窿。
头实在太晕,只能靠墙支撑,
眼实在太花,需要多瞅瞅小寒寒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才能回血。
彼时一双冰冰凉凉的的指尖落在太阳xue上,轻柔打转,唤回神智的某人视线聚焦,就见他的红衣美人满目心疼:“这样栖钰好些了么?”
纵然美色诱人,技法娴熟,但想想美人也不是他的美人,技法也不知对谁练出来的,
栖钰仙尊:完蛋了,更难过了……
但还是神仙式职业假笑:“谢谢小寒,小寒真体贴。”
却不知饶是如此,落魔尊眼里也是清丽非常,一笑迷人眼,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真,真好看。
魔尊看得失了神,
更何况这般亲密的姿势,仙尊不世出的容貌就这么放大在眼前,
直叫魔尊手上动作也抖了抖。
尹寒迫切想要说些什么排解萦绕胸口太充沛的感情,“夸我也没用。”
“嗯?”酒后仙尊气若游丝。
尹寒恶狠狠看着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下次再看见栖钰喝这么多酒,小寒就不捡你了。”
无比郑重,
栖钰仙尊刚要说些什么,
耳畔又是一句:“捡你是可以,但肯定不抱你,把仙尊一路扛过来。”
小寒,
仙尊被逗乐了,也觉得醉酒的头痛确实好了不少。
红衣墨发,白肤薄唇,
栖钰笑意盈盈,心湖荡漾一圈涟漪,
那个锦鲤池上,只一眼就破他绝情道的人,
便是挚友千年,也不得不让栖钰长叹一句何德何能,相处至此,也差不多已经圆满。
哪知魔尊并不懂他的意思,见憔悴的白衣仙人看向他,还以为别的原因,顿时红着脸解释:“抱… …抱还是可以抱的……”
不对啊,那这威胁还有何抵抗力?
见跟只咸鱼一样的栖钰仙尊,
绝情狠毒的尹寒再次郑重发誓:“但一定不……”
嘴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捂住,
只能瞪着一双水波潋滟的眸子。
栖钰:“小寒慎言。”
魔尊知晓自己对他心软的毛病,索性也不在这方面和栖钰多计较,
只收回了从冰凉到滚烫的手,
却被仙尊一把抓住手腕,
仙尊风光霁月,超尘绝世,不染世俗,不顾情爱,一颗心比南天门还难撬开,
无人信他有情,
但尹寒还是呼吸一滞,解释,“栖钰,先,先把小寒的手松开好不好?小寒给你准备了雪灵花茶,对宿醉头痛最是有效。”
仙尊目光越过红衣美人,确是看见了一碗果茶,这才松手。
起身,墨发,白衣,白肤,醉眼朦胧,步履间衣袂飘扬,如画中走来的人物,
执起心尖上人准备的茶水,
薄唇轻抿,
抬眼,是红衣如火般炙热的,六万年前惊鸿一瞥,六万年后仍烫痛了心脏。乃至于如今想来也还是梦幻,这么好的人,世上怎么还有。
甜的是茶,最甜的还是小寒的一片心意。
“头竟一点都不痛了。”栖钰将白玉碗轻轻放下,“谢谢小寒。”
魔尊因那句道谢比吃了蜜糖还甜,拉着仙人的白袖子,“仙尊既醒了,就让小寒为您束发着衣,好不好?”
平日里定是不肯的,但觉得栖钰心情不错,应该会同意吧。
见尹寒双目晶亮,
栖钰莞尔:“好。”
天上的仙人大多不是话唠,栖钰仙尊也是,平日里万分少言寡语。
而尹寒不一样,魔尊大人最喜欢逗得栖钰同他聊几句,
但今日尹寒也不说话,没办法,少司命给他的命本子,不是黄书却胜似黄书。这几日魔尊反反复复地看烂了,也还是不得不感叹怎有如此龌龊的命本子,幸亏在最关键的地方还留有情面拉了灯。
命本子只有一张,但总归是栖钰先亲的他,栖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