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
翠竹林。有一小木屋,屋外有一老者,手持酒坛,醉卧花间。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眯了眯眼,惬意的将头后仰,看着立于后方的男人,男人着黄色衣衫,外披一红色袈裟,慈眉善目,面容平静,一只手正拨动着用上等紫檀木制成的念珠。
百里夙看着男人,只觉心烦,“了凡大师,莫不是都不担心你的乖徒儿们?”
了凡微笑,“阿弥托福,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万物皆有法,万事皆有因,这都是他们自己的造化。”
“行了行了,我听不懂你那一套,”百里夙狂饮了一口酒,然后一把摔掉酒坛,撇了撇嘴,“只是可惜了我那十年才炼得一颗的“千厥”……”
“善哉善哉。”
百里夙听得心烦,善哉你的头!狠狠瞪了和尚眼,愤愤转身离开。
看着男人摇摇晃晃远去的身影,了凡闭眼,掐指算了算,轻叹了口气。
孽缘啊孽缘……
洛璇已经好久没有没有收到萧烨的来信了。天天呆在虚玄山上,看着自己的师父每天诵经打坐,那炼妖的老头每天喝酒yin诗,或是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真真是无聊透了。
怎么一点烨哥哥的消息都没有?九哥哥被救出来了没?会不会半路出什么岔子?洛璇单手撑着头,敲着自己的脑袋,忽的站起身,转身就欲下山。
可是,师父说了,近日禁止她下山的。
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转而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脚可是长在她身上的。
于是乎,在某个夜黑风高夜,某女趁着师父和那老头儿熟睡后,偷偷从自己房间出来,蹑手蹑脚的关上门。
而后抄小道连夜下山。
小木屋。
月光皎洁。
床上的人动了动,微微睁开眼,“老头儿,你那乖徒儿估摸着现在偷偷下山了罢……”
地上正在打坐的人,双目望着远方,面容平静,半晌才道,“人各有命,随她去罢……”
百里夙神情有些复杂,长叹了口气,“这帮小崽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快到春末了,阳光一天天的变得炽热,明晃晃地仿佛要灼伤人的眼。
萧九每日乐呵乐呵的哼着小曲儿,不知道从哪里捡到的小nai猫,悉心照顾着,微风暖暖,阳光正好,萧九觉得很开心。
只除了每月与阿轩做那档子事情,男人一开始总是很温柔的哄他,愈到后面,动作却愈发凶猛,萧九好几次都差点晕了过去。
萧九回想着,玉面微红。
怀里抱着小猫儿,萧九轻轻拍打着它的头,“呐,我给你起个名儿可好?”
萧九笑嘻嘻的看着小猫,白绒绒的毛,一双异瞳很是美丽,此时正懒懒的眯起,在萧九怀里寻了个舒适的地儿,并不想动弹。
“白色的……就像漫天的大雪啊…”脑海中蓦地闪过几个片段,快的让他来不及琢磨,只觉得心里有些密密匝匝的疼。
“好像是很让人难过的事啊,可是完全记不起了呢。”萧九顺了顺猫儿的毛,“雪球,就叫你雪球罢,可好?”说罢,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雪球,猫儿的双眼眯成两条线,蜷在男人怀里,似乎极是安稳,完全想象不到如此乖巧的猫儿竟会那日抓伤流明轩。
似是想起那日男人的窘状,微微弯了弯唇角。
阳光微暖,岁月静好。
一个男人,怀里憩着一只猫儿,静静的立在后院。
李妤嫣甫一进园看到的就是这场景,午后的阳光晒在男人身上,为男人镀上一层金边,男人面色温柔,仿佛以前经历的种种,都被淹没在红尘之外,那些伤,那些痛,那些日日夜夜的折磨,那段不堪的过去,萧九,你是不愿意想起?还是,真的只是因为忘忧草?
女子轻轻走进,敛起神色,双眸含笑,“阿九,好久不见。”
逆着光,萧九抬头,女子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身材高挑,鸾辔堆云,翠钿侵鬓,一袭丹霞锦轻纱叠云裙,自是一个美人。
好像是……阿轩的妃子呢,真漂亮啊。
强自抑制住心中的异样感,萧九礼貌性的微笑,“娘娘怎的知道我唤甚?”语气客气,隐隐带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
女子听罢,面容微怔,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苦笑,“原来竟是把我忘了。”原来自己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属于带给他痛苦的一方吗?
也对啊,身为男人心爱之人的妃子,怎能不恨?又怎的欢喜的起来?
男人以前究竟是用多么绝望的心态来感谢她那些自以为是的救赎?
萧九看着女子有些痛楚的面容,心下不忍,“娘娘,不知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总觉得很面熟,而且还知道他的名字。
敛下眸,长长的睫毛掩住女子的神色,让人看不清神情,再次抬头时,温温婉婉,云淡风轻,“没有,本宫只是听宫人说陛下近日很宠爱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