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给自己抹药的手法来看,就是那种经常受伤的人,忍不住开口,“你这手法挺熟练啊,经常受伤?”
就这个爱惹事儿的破脾气来说,应该是主动惹事儿型的选手。
“我学过按摩,涂药嘛差不多就这样,再说了,我不轻易受伤。”说罢带有指示性的睨了一眼洛萛。
吹,你接着吹,给你个氢气球你叼着能飞天上去。
洛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孩儿,打架打的还挺有荣誉感,说的这么嚣张是没被揍过吗?他有点继续不下去了,于是打算离开。
“你腰上的伤好了吗?我从家里带了管化瘀血的软膏,我外婆说对你这种体质很有效果,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盒没开封的药膏,放到她书桌上,陆时眼也没抬道了声谢。洛萛弄不懂这姑娘怎么回事,转身就离开了。
陆时给自己揉了半天的脚,感觉脚踝处热乎乎的,她又拧开那管崭新的药膏,膏体是淡淡的绿色,有股好闻的药香。
凉凉的涂抹到腰上,轻轻的按摩了几下,热乎乎的暖流遍布开来,嘴角微微提起。
洛萛刚刚那点情绪她看的很清楚,她想解释的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不是谁都想知道跟自己无关的糟糕事情。
陆时在寝室屋里躺了一天,手机上的消息没有几个,累计在一起的小红点除了群里的几个人,就是祁禾给她的私信,她给祁禾回了个电话,报了个平安就挂断了。
祁禾跟她不一样,她学的是美术以后发展也是想画画稿子的那种,祁禾高考的时候成绩就高的吓人,为了以后帮他姐姐一起经营公司,学了经济管理,每天课程都满满的。
晚间六点十分,陆时拿起窗台上那杯水一口气干了,随后打了一个机灵,太难喝了。那是她自己买的夜交藤干泡水来喝,有助于失眠多梦。
她下地走了两步,发现掂着脚慢慢走没那么疼,不过脚踝处涨涨的,实在不乐观,但她还是决定去吃顿饭然后在买盒止痛片。
洛萛晚上跟陈亦舟吃过饭后就各回各家,他不住宿舍溜达着回自己的公寓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入秋的暮城夜黑的早,明明冬天还没来。
穿过繁华的街巷,就是学校后面的小吃街,老远他就看到了一抹鹅黄色一瘸一拐的闯进他的视线里,身型纤细高挑,她换过了衣服,穿了条白色的百褶裙,上身套着件可爱的卫衣,冷清的夜里就赤脚踩了双拖鞋,即便隔着几米远天也暗了,但洛萛还是能看清她红肿的脚踝。
洛萛心口不知怎么有点闷闷的,总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她捧着杯nai茶靠在小吃摊旁边的墙壁上,站一会儿就要抬起右脚扭动一下,虽然脸上还是冷淡的,但应该是痛的,右脚这会儿根本就不敢落地。
祁禾这个死男人为什么不出来帮她跑腿,他不是她男朋友吗?
她点的粉很快就好了,拎着千里迢迢买的粉又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周五晚上好多学生都回家了,外地的也是聚众出去玩儿了,洛萛不明白她这么能闹腾的一个人怎么会自己一个人消停着回宿舍蹲着。
那个背影看起来十分的落寞,看了会儿脚步一动,几步赶上她但是她却没被吓着,很淡定的看着他问了一句,“好巧。”
“老远就看见个小瘸子慢腾腾在路上磨蹭,想装没看见都不行。”
陆时不太理解他又这么大火气是什么意思,没搭理他继续慢腾腾的挪着属于自己的步伐,缓慢而个性。
“那你男朋友为什么不替你跑腿?”
陆时停下来歇歇脚,不解的问道,“我男朋友?谁啊?你吗?”
“陆时,我警告你开玩笑适可而止。”
陆时淡淡的神情跟白天在旧楼阳台时简直判若两人,洛萛更看不明白这个人了。只是那冷冰冰的眸子盯的他有点发毛。
“我说话就这样,开玩笑怎么了?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我也没逼着你听,我就这德行,改不了。”
随后又补了一句,“还有我没有男朋友,祁禾不是我男朋友,别乱对号入座。”陆时的脚缓和了点,又继续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洛萛完全没想到会被怼一顿,一下气上心头简直想打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你什么态度?像我多喜欢管闲事儿似的。”
陆时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他,洛萛清晰的感受到那双眸子里透着一股难以散去的寂寥,像是酒逢甘霖的旅人发现这明明是百尺之深的枯井。
她嘴唇翕动,许久才发出声音,“对不住啊,我人有点燥,说话不走脑子。”
洛萛想要爆炸的情绪又跟漏气的气球一样,突然就平息了,“我先背你回去吧,你那脚严重就不好了。”
陆时笑了,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博爱啊。”
“........”
陆时没拒绝,手轻轻的搭在他肩上,一路都没吭气,洛萛能感受到她平稳炽热的呼吸,心里五味杂陈,他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