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早就发现班上有个同学奇奇怪怪的不对劲,上学期还是中规中矩,经常和自己请教问题,有些腼腆就是了。这个学期,他忽然摇身一变成了学渣,今天又被罚站了,原因是抽查论语都背不出来。
趁着给书院扫地的间隙,山伯走过去好心询问了一句:“你怎么回事?”
没有想到对方无辜的眼睛眨一眨,喃喃说:“啊?”
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
山伯君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盛加和自己同是会稽老乡,比自己小二岁有余,一同入学时,盛家伯母也多次委托自己关照下这个小兄弟。
他一边大力挥舞着扫把,一边关心询问:“是不是最近生病了?卷子不合格就算了,怎么论语也记不得了呢?可以先和师母请个假,再找王兰看看病。”
盛加眨眨迷惘的眼睛:“师兄,你为什么在这里扫地?大家都在里面温书。”
梁山伯顿了下:“一直都是我兼职扫地挑水啊。我不扫,谁扫?”
盛加沉默了,和梁山伯两个人面面相觑的对视着。
梁山伯扫地很有点解落三秋叶的武侠感,只见他把落叶舞来舞去舞进了石子路边上的树丛中。
“不错,从何处来,到何处去~正是如此。”山伯满意的拍拍手。
盛加探头看了看,小树丛里面已经堆了不少落叶了,有一个土堆那么高,很引人注目= =。
“师兄,这样子不太好吧?”
梁山伯严肃的叮嘱他不要告诉山长。
盛加乖乖点头。
山伯:“伯母又托人给你带了些东西,下课来找我拿。“
盛加:“好的。可是,怎么找你?“
山伯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怎么肥事,来我宿舍拿啊,要不然去哪?“
盛加乖乖点头。
山伯满意的抱着扫把走了。
盛加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内心忍不住哀号一声:梁山伯居然是这样子的,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在课堂上怼这个怼那个,原著不是文弱书生吗?
还有,自己是什么身份现在。
盛加暗暗思索。
又站了一会一个小童过来了,远远地喊话:“沈夫子让你---休息了---”
盛加回应:“那我还要回去----上课----吗----”
小童点点头又摇摇头。
盛加是个高度近视眼,远远地看不清楚,只好先打定主意先回去教室探查探查情况。
初春的风轻柔柔的,盛加拍了拍酸痛的腿,叹了一声往回走。
尼山书院的风景有种古朴的美感,小山坡的路边有不知名的野花和野草,还有果树。盛加好奇的摘了一个饱满的水蜜桃擦擦放在衣袖中。
悄悄回到教室,并没有人注意到盛加这个小透明,她睁大眼睛寻找自己的座位,教室的角落里有唯一一张空桌。
不待盛加进一步确认,空桌子的同桌就皱着眉看向了她,和她对口型:傻站在那边做什么— —
盛加有点不好意思,溜过去问他,夫子讲到哪里啦。
同桌一脸忧愁,哀怨的告诉盛加,夫子没有讲课了,这节课自习,明天小考。
盛加长大了嘴巴变成o型。这是什么运气……不读书都好多年了,又想起了被试卷支配的恐惧!
只好询问:夫子划重点了么,书本借我抄抄。
同桌很是友善热情地借给她了。
翻开书本的第一页,赫然一行毛笔大字署名,祝英台。
盛加啪的一声合上了书,内心千丝万缕般复杂,维持住风淡云轻的表情不崩裂,同时告诉自己要心如止水。
祝英台有点迷惑的看过来,柔柔的瞥她,对口型和盛加说,轻点翻阅,不要弄坏了我的书。
盛加呵呵干笑两声,从衣袖中摸出路上摘的桃子:boss,不不,英台兄,吃水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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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头自习了一上午,中午盛加和刚结识的小伙伴一同回去宿舍午休。
盛加也不清楚宿舍路线,还好我国古代人民善良单纯,很容易就解决了,盛加随便抓住一个路人问清楚了路线。宿舍距离不远,盛加边走边在脑袋里复现地图记住。
到了宿舍,推开门的瞬间盛加愣了一下,她的舍友端端正正坐在书桌前看书。
盛加:“哈哈,怎么没有去上课?“
对方抬眼看了一眼盛加,手里翻动了一页书页,提笔继续写东西并没有理她。
盛加垂着头轻手轻脚走到自己房间,把门关上。
在自己的宿舍小床上翻来覆去闭目养神,盛加觉得,下午还是要和夫子说声道歉。这几天自己总是被提问,也回答不出来问题,都影响到课堂的正常秩序了==
出门,轻手轻脚关上门。
舍友:回来帮我带两个蒸饼。
盛加:嗯?
舍友:多谢。
盛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