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顾鸩昨晚在书房凑活了一夜,第二天很早就去了公司。
而因为是醉酒的关系,傅予起的很晚,脑袋昏昏沉沉的,裹着陌生气味的被子,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四顾之下有些茫然。
陈子这小子竟然没回家,带他来酒店住了?环顾四周,眼睛扫了扫房间的陈设,全是冷色调,而且还有人长期生活过的痕迹,显然这个猜想是错误的。
他应该是在某个人的家里。
傅予掀开被子,揉了揉太阳xue,床边连拖鞋都没有,自己的外套挂在门口衣架上,床头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运动衫。
傅予扯了自己身上的衣角闻了闻,他被自己熏到了,嫌恶的放下,拿着床头的那套运动衫,光脚进了浴室。
等洗完澡,换上衣服出来,整个人清爽多了,沐浴露很好闻,这家主人的品味不错,就是自己穿的这衣服有点不合身,显然大了一号。
傅予shi着头发出了卧室,头发耷拉在额前,整个人看着柔和了许多。
他迎面就撞见陆泽允这货,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个手机,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还挂着笑,笑容逐渐猥琐。
顾鸩在书房睡得不安稳,起的早,等到陆泽允起来的时候,人早走了,如今看见傅予从顾鸩卧室里出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和顾鸩关系亲密的都知道,他从来不然别人随意出入他的卧室,更别说睡他的床了。
陆泽允自然知道傅予昨晚上喝醉了,不过想必两个人昨晚上在一起也没差。
一想到这,他就,嘿嘿。
要不是昨晚上顾鸩出言警告,他早就把这个惊天动地的大事告诉连森了。
他总觉得,一个人保守秘密的感觉,不如两个人分享来的刺激。
陆泽允回神,“你醒了啊!”
傅予怪异的拧眉,出声问:“你是?”嗓子有些干哑。
陆泽允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收敛了表情,强装正经道:“鄙人陆泽允。”又提醒道:“咱们上回在风擎见过的,陈列是我小老弟,你叫跟着他叫我陆哥就行。”
傅予打量了陆泽允几眼,是有印象,对了,记得上回陈列叫他陆哥来着,而且最近陈列老是提到他,对号入座,随即点了点头道:“陆哥好。”
傅予的这声陆哥,让陆泽允心情大好,连忙招呼道:“别站着,来来来,过来坐。”
傅予坐定,陆泽允起身倒了杯清水递给他,十分热心道:“酒喝多了,现在嗓子有些干吧?来,喝点水。”
陆泽允招呼客人的模样,让傅予以为这是他家,“那个,陈子呢?”
昨晚上两人是一起出去的,想必也是一道回来的,毕竟他在海城没几个认识的人。
陆泽允道:“你说的是阿列吧!阿列不在。”
傅予狐疑:“不在?”
他在这,陈列怎么可能不在?
陆泽允道:“对。”然后陈述事实一般的提醒他,“昨晚上你喝醉了。”
“嗯。”傅予应声,没有否认。
嗯?这就完了?陆泽允险些抓狂,眨巴眨巴眼睛,心平气和的再一次提示道:“你喝醉了,所以你是被人送到这来的。”试图唤起他昨天的一些记忆,“记起来没有。”
“嗯。”傅予再次应声。
这嗯是几个意思嘛!你倒是记起没记起啊?!陆泽允挠了挠自己的头皮,感觉有些头秃,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跟阿鸩那厮一个样?怪不得两人能凑到一起!
真是败了,败了!
“所以,你好记得是谁送你回来的吗?”陆泽允一脸希翼的望着他,脑子里回想起昨晚上,顾鸩屈尊降贵给眼前这位换鞋的场景,他就有些头皮发麻,浑身掉鸡皮疙瘩。
陆泽允一个寒颤,傅予出于礼貌的问道:“还好吗?”
陆泽允以为他问陈列,“阿列哪会有什么事,好的很。”
傅予指了指他,“我是说你。”
陆泽允反应过来,干笑:“我没事,也好的很。”说着眼神一转,“倒是你,想起来了吗?”
傅予不确定的迟疑道:“不会是你吧?”
陆泽允急得跳脚,“当然不是我,你是不是全忘了?”
傅予抿了一口水,神情浅淡的“嗯。”了一声。
哪是全忘了,他昨天喝断片,记忆断层,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卖了大半天关子的陆泽允,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还记得上回帮你挡酒瓶子的人吧?”
傅予点了点头,气质清冷的深邃五官,霎时在傅予脑海中被拼凑出来。
嗯?
傅予回:“你是说,是他?”
“哎。”陆泽允挤眉弄眼道:“就是他。”又补充道:“而且,这是他家。”
什么?!
“这不是你家?”傅予反问。
陆泽允指着屋子里跟样板房一样的陈设,夸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