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警官?”汪玉玲看到郎朗时有些诧异。
郎朗笑着说道:“梁太太,我还以为你不在家。”
汪玉玲将门开大说道:“先进来吧。”
“打扰了。”郎朗亦步亦趋的走了进去。
汪玉玲家没有郎朗想象的那么大,客厅比公安局的询问室稍大一些,装修特别朴素,但是屋子采光很好,汪玉玲应该是个很爱干净的人,郎朗走到客厅中央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除了汪玉玲还有一个人。
汪玉玲主动说道:“这是我先生的学生,知道我先生出事之后就过来了。”
汪玉玲声音温柔但是音量不小,郎朗看到那个男生背对着她们坐在沙发上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汪玉玲看着他的背影解释道:“他听力不太好。”
汪玉玲让她先坐一会儿她去泡茶,郎朗走到那个男生对面,那个男生看到有人过来才看见了郎朗,他还以为是汪玉玲,郎朗看到了他耳朵上的助听器,她先自我介绍了一下:“郎朗,市局刑侦队的,是为了梁教授的案子过来的。”
那个男生点了点头,用正常语调说道:“程柏,梁教授的学生。”
郎朗看他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手里还刻着什么东西,茶几上铺了一张白纸,上面放了很多她没有见过的木刻工具和一些木屑,和郎朗打完招呼以后程柏继续低头在刻着桌上的木刻画。
“我先生喜欢木刻画,程柏木刻画拿过很多奖,他工作忙一直没有时间,我先生以前一直想让程柏再帮他刻一幅。”汪玉玲把一杯水放在郎朗面前。
出于职业敏感,郎朗有些在意程柏,这个男生对木刻技艺娴熟Jing湛,郎朗看到他手上的木板不断掉下来细碎的木屑,他手边也没有参考图,郎朗并不知道他刻的原画是什么。
“梁太太,你昨天和梁教授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一通电话吗?”郎朗暂时先不管程柏。
汪玉玲说道:“我们昨天只打了那一通电话。”
“梁教授一共有几个电话号码?”
汪玉玲说道:“一个吧。”
郎朗不禁有了疑问,梁国坪有几个电话号码汪玉玲不清楚吗?
见汪玉玲情绪比她先前见到的稳定,便试着问她:“梁太太,你好像对梁教授的死不是特别在意?”
汪玉玲垂下眼眸说道:“我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我的婚姻很失败,我不是一个好妻子。”
郎朗一时有些摸不着头绪,梁国坪被杀害和她们的婚姻失败有关?
汪玉玲说:“你可能会觉得我太冷漠了,对我先生被杀这件事无动于衷,我们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郎朗问道:“你和梁教授?”
“我们分居很久了,只是还没有离婚,他是个很乐观的人,可是再乐观的人和一个抑郁症患者朝夕相处十年,也会受到影响,两年前我提出离婚,他一直不同意,我不想继续影响他,所以我搬出来了。”
郎朗错愕的看着汪玉玲,完全没想到汪玉玲会这么说,她和梁国坪早就分居了,那她在警局说的那些完全就是把他们往死胡同里引,他们的那些推论完全被推翻了,郎朗有些生气的看着她,但这是在别人家里,郎朗不好发作只能尽量控制情绪。
“我们两个都是很看重声誉的人,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我们恩爱和睦,分居这件事谁也不知道,在外人眼里我们还是模范夫妻。”
“那你为什么说梁教授昨天住在你家里?你们不是已经分居了吗?还有,你昨天给他打电话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梁国坪已经和她分居了,那就不存在梁国坪是从汪玉玲家离开的可能,汪玉玲的态度这么明确,梁国坪肯定没有在汪玉玲家,那汪玉玲好端端打电话给梁国坪又是为什么?这么说来,汪玉玲昨天不仅没有见过梁国坪,也不知道梁国坪到底回没回家。
汪玉玲有些遮遮掩掩的说:“我的抗抑郁药吃完了,之前一直都是在他一个医生朋友那里看的,昨天打电话是想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拿药,我们虽然分居了可也不是互相见不得的仇人,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我们真实的家庭情况。”
郎朗说道:“这不是你隐瞒真实情况的理由。”
郎朗皱着眉仍然很疑惑,汪玉玲有自己的考量她并不是不能理解,就算他们已经分居两年了,也不能老死不相往来,汪玉玲不至于对梁国坪的死是这种态度吧?
郎朗不自觉的看向程柏,对方坐在他们旁边专心致志的刻着画,木屑落满了整张纸,郎朗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她和汪玉玲的谈话,她并非怀疑程柏听力不好的真实性,而是觉得程柏的定力实在太好了。
郎朗站了起来,说她想去一趟洗手间,她经过程柏面前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有抬,郎朗趁机察看了一下客厅全貌,汪玉玲和程柏坐在沙发上没有动,汪玉玲神情恍惚的看着程柏手里的木刻刀,程柏一直在忙着手上的活计。
走进洗手间,郎朗把洗手间也查看了一遍,里面的东西都是独一份的,每样东西好像都是汪玉玲Jing心挑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