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暮没有转身,他打开水龙头冲了一下因为听到闻缇的表白太过紧张和惊喜不小心割到手而流出的血,楚行暮把五花rou从冰箱里拿了出来,闻缇蜷缩在沙发上,毛巾已经掉到了地上,楚大哈跑进卧室里衔着一条毯子跑了出来,楚行暮连忙把rou放在砧板上从楚大哈嘴里抢过毯子,他早上走得急没时间拖地,楚行暮摸了两下楚大哈的狗头,返回卧室拿了干净的毯子和枕头,替闻缇盖上了。
等红烧rou快好的时候,楚行暮叫醒闻缇让他去洗澡,凌晨三点,两个疯子坐在桌前开着小灯吃红烧rou,楚行暮把所有的瘦rou都放进了闻缇的盘子里,闻缇说道:“省了我切块的功夫。”
闻缇尝了一口,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楚行暮说:“味道和上次有点儿不一样,这回偏甜。”
“一样的配方,就你贫。”楚行暮把半碗米饭递给闻缇,也给自己盛了一碗。
闻缇说道:“我以前觉得你不按时吃饭是因为你生活的太随意了。”
“你现在不就是跟着我随意起来了?凌晨三点吃红烧rou配米饭。”
连楚大哈都昏昏欲睡了,他们两个却Jing神抖擞的一起吃饭,虽然闻缇一贯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追求,但今天他想打破一下他的习惯,和楚行暮敞开了聊。
“钟长新让我进公安局最开始只是整理那些Jing神病犯罪的卷宗和案例,这两个月来我收获颇丰,其中一样就是楚队长。”闻缇得意的看着他,他把刑侦队长追到手了,他多能耐啊!
“请闻缇同志总结一下学习心得。”楚行暮端着饭碗说道。
“白瑶师姐说曲唤之和程柏都是市四中的,同一所高中,他们相差八岁,八年前程柏是校园霸凌的受害者,八年后是曲唤之,这八年来什么都没有变,受害者长大成了另一个施暴者,他们的人生毫无交集,但是经历就像拓印出来的木刻画,这些用不着我们深思,都是浅显易见的,值得深思的是到底有多少父母把自己的失职归咎于孩子,把孩子变成自己的复刻品,犯了错不愿意矫正,犯了罪只想拿钱解决,固执自私又可怜。”
“还有吗?”
“多的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闻缇夹起一块rou,“白筱菡应该留下了什么,梁国坪性sao扰的证据不足,况且另一个凶手还没抓到,那些记者还是会去打扰白筱菡的母亲,把一个人的痛苦放大、成为公众津津乐道的时事新闻,被人随意评判歪曲,这本身就是一种道德犯罪,可他们却不以为然,更有甚者说白筱菡的母亲对女儿的关心不够,指责白筱菡不够勇敢,虽然大部分人都是善意的,但那微弱的恶意会被放大。”
楚行暮满意的点头,闻缇没有以前那么冷漠了,他会站在其他角度考虑这些,他很少上网的原因之一就是不想看一些卖弄聪明的网友随意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无法控制舆论走向,就只能装作不知情,楚行暮把他碗里剩下的土豆块挑回自己碗里,说道:“不错,长大了,我还记得咱俩去安宁路派出所的那次,你评价关震的时候。”
楚行暮拿着筷子比划着:“怎么说来着,你说关震的做法像一种自我流放的Jing神救赎,但这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闻缇挑眉道:“为什么你记得这么清楚?”
“我从小记忆力超群。”
眼见闻缇碗里的rou下去了一大半,楚行暮从他手里抢过筷子说道:“我放砂锅里温着,明天再吃,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
闻缇皱眉看着楚行暮动作迅速的收掉桌子上的碗筷,瞥了一眼蹲在餐桌下舔嘴的楚大哈,说道:“楚大哈吃的比我都多。”
“你要不给它喂你就能多吃几块儿,它一周能跑出一座珠穆朗玛峰的高度。”楚行暮把碗筷放进洗碗池里,打着哈欠返回餐厅,“太晚了,赶紧去睡觉。”
闻缇说道:“我想吃一片安眠药。”
楚行暮帮他倒了水,亲自取了一片安眠药给闻缇,他怕闻缇多吃,还特意把药瓶收了起来,安眠药不能长期服用,闻缇以前肯定没少吃过。
闻缇枕着胳膊对楚行暮说道:“程柏是为了白筱菡报仇,那谁会为汪玉玲报仇?”
楚行暮伸过胳膊搂住他,“睡吧,天就快亮了。”
抓到了程柏,另一个人还能藏得住吗?
次日一早,赵忱打着哈欠接水洗漱,齐少承把赵忱杯子里还没泡的枸杞倒进了自己杯子里,端着去茶水间接了杯热水,韩炀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办公室,把他重新写的尸检报告放在了楚行暮的桌子上。
夏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他昨天为了救程柏跟着从六楼掉下去了,小命差点儿都没了,要是说了什么重话你俩拳馆里约一架。”
韩炀把夏辞的手拍下去,说道:“你这不就是让我挨揍吗?我拿解剖刀跟他搏斗吗?楚队昨天找我就说了两句话,唉,我人生中的污点,我的第一次,我的零差评。”
夏辞:“……”他想不开安慰韩炀纯粹是昏头。
“嗨,大家早上好啊!”白瑶一转头,发现詹妮弗竟然出现在了办公室